賀知瓔梗著脖子,點頭。
詹氏“你認就好。那我問你,你在莊府,大姑爺可有不敬你?他納通房小妾的,可有不經你的同意?”
賀知瓔想著心中委屈,眼中淚意上湧,“莊恩他對我們院裡的哪個丫頭都是一副笑模樣,我瞧了如何不慌。
我月初來月事的時候,夫君就趁勢把小月收了,我又不能明著說不願意,隻得點頭。
她們麵上對我恭敬,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我這個少奶奶呢。”
詹氏不管,隻問“你帶去的幾個丫頭,隻小月那丫頭成了姑爺的通房?”
賀知瓔點頭。
詹氏“我記得小月模樣也不算太過出挑,既如此,咱家大姑爺還是知道分寸的。”
賀知瓔……究竟有誰能理解她啊。
詹氏仿佛看出了賀知瓔的想法,“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是慣常的事。你打小耳濡目染,難不成還天真的以為,這個世道有男子是不好二色的?”
賀知瓔委屈,“怎麼就不能有了。”
詹氏麵上不顯,心下大駭,府中姑娘自小一處長大,一處教養的。
一個有這樣的想法,下麵的兩個三個可彆都揣著這樣的心思啊。
那還如何談婚論嫁?
不行,等送走了大姑娘,她得跟大嫂好好商量,仔細探一探府中姑娘們的小心思才行。
沈氏這會兒也不說頭昏了,“大丫頭,往日閨中,我就是這樣教導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七出之條的善妒!”
金氏倒是想出來打圓場,可又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沈氏繼續輸出,順帶覷了一眼在一旁毫無存在感的花思蓉,“年輕女子,幻想著與少年夫妻,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再正常不過。我們也是從年輕時候走過來的,你這樣想,我不怪你。”
賀知瓔被肯定,臉色慢慢平靜下來,沈氏卻給了她當頭一棒,“可姑爺也是這樣想的?一輩子隻守著你一個?”
賀知瓔委屈極了,“新婚那晚,他親口應承了我的。”他說話不算話啊。
金氏先繃不住笑出了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也就你們這些年輕的媳婦子,才能信了他們在chuang榻間說的鬼話。”
賀知瓔不敢懟金氏,隻能垂頭死捏帕子。
沈氏頭痛,“你三嬸子說話雖不中聽,可說的卻是金玉良言。
那小月就是個例子,何況你先前還沒嫁去莊府的時候,姑爺身邊就沒有貼身伺候的人了?”
賀知瓔聲音低得像蚊子,“有兩個通房丫頭,可在成婚的時候就送走了的。”
沈氏扶額,“怪我,不該想著你出嫁了,自有婆家操心,就放手了。
你要真是個賢惠人,那兩個送走的通房丫頭,你在新婚過了,就該主動跟姑爺提,把人接回來好生養著。
等你生下嫡子,再順勢停了那二人的避子湯,提了當個姨娘,屆時莊家人沒有一個敢說你不賢惠的。”
賀知瓔不敢置信,“莊家人知禮,把礙眼的人送走了,女兒為何還要去把人接回來,給自己找不痛快!”再說,她怎麼就不賢惠了呢。
金氏快言快語,“那小月成了通房,你這心裡就痛快了?”
賀知瓔泄氣……三嬸子,你是懂如何捅人肺管子的。
沈氏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金氏,雖然這話她也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