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個晚輩不好同金氏打嘴仗,王媽媽仗著歲數大,又是花思蓉身邊伺候的老人,站了出來,
“昨日,我家姑娘接到了世子爺婚宴的喜帖……那偏廳,原本就是三夫人特意為我家姑娘安排的。
當時,三夫人這樣安排,奴婢是感恩戴德的。不曾想,這裡頭竟還藏了齷齪心思在裡頭。
今日您娘家這二位少爺小姐,為何選在世子爺大婚這樣好的日子裡媾和,奴婢不知。
但,奴婢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怕了,要是我家姑娘不是一個人待著無聊,這才臨時決定要來大廚房尋奴婢,說不得現在哭爹喊娘,吃了暗虧的就是我家姑娘了。”
說完,又乾脆地朝著沈氏跪下,“夫人,您是我家姑娘的親姨母,您可一定要為姑娘做主啊。
今日這事,奴婢不敢細想!說不準這一切,就是三夫人聯合娘家人,要算計咱們姑娘。咱們姑娘這回是運氣好,才躲過了一劫啊。
可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家姑娘雙親俱無,如今能夠指望的,就隻有夫人您了啊。”
花思蓉也十分配合王媽媽,這會兒仿佛才反應過來般,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簡直不敢相信金氏是這樣的人,順勢靠在了旁邊看戲的賀三身上。
賀三腦子一片混沌,整個身子瞬間繃直,她聽了一段前因後果,也猜到個一星半點兒。
原該同情花思蓉遭了賊惦記的,可這會兒你再去瞧花思蓉那副模樣,還膽大包天的靠在她這個……
素來與她不對付又毫無交情之人身上,隻覺得這人是個多麵派,慣會變臉,可她還不敢當著眾人的麵揭穿她。
憋屈的賀三,隻能看她三嬸娘飆戲。
金氏畢竟是侯府的三夫人,這會兒被王媽媽一頓指桑罵槐,那脾氣早就壓不住了。
她不顧老夫人和小輩在場,直接開撕,“我呸,你個老婦休得胡言。”
“老夫人啊,您可千萬不能信了她的信口雌黃啊。我現在真是恨不得時光倒流,好叫我回去打一巴掌昨個兒的自己。
蓉姑娘覺得自個兒身上帶了晦氣,我便好心好意給她單獨安排了一桌,免得她今日衝撞了貴人。
可哪裡知道,我這好心竟成了她們主仆二人眼裡的壞事。可見這世道,好人難當。
老夫人,今日這事我實在是冤得很呐。我也是堂堂侯府三夫人,出門也是要臉的人,我作甚要做這等私底下拉郎配的下賤事?
我家哥兒要是看上了蓉表姑娘,我直接找大嫂提親便是。
我這姨侄兒年紀輕輕已有秀才功名,以後還能少得了前程?配她一個商戶出身的孤女,錯錯有餘。
大嫂,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我要是親自同你提親事,你還能不點這個頭?
可今日的事,也叫我徹底看清了蓉丫頭,她跟咱們侯府根本就不是一條心。璋哥兒大婚這樣重要的日子,她竟然借著侯府的地方,行這等下作害人之事。
可見骨子裡都透著壞!我真擔心咱們府裡這樣養著她,最後反倒養出個白眼狼來,那才是後悔莫及呢。”
老夫人聽了金氏這番說辭,雖知道水分居多,不能全信,但到底心裡犯嘀咕,也有點膈應花思蓉的命格了。
同時,白眼狼一說,也叫人聽了心裡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