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倒是想罵上兩句,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那內書房丟的那本,是真跡還是手抄?”詹氏一針見血。
眾人看向賀知環,賀知環明顯不知道。
賀知璋接過話頭,“內書房那本,我曾翻閱過,因為我先前不曾見過真正的孤本,但憑我個人的感覺,內書房那本極有可能就是真跡。”
沈氏震驚極了,“怎麼會?內書房那本書我是從蓉姐兒那裡要來的。一開始就說的是手抄,還是二丫頭親自送過去的。”
天呐,她與真跡失之交臂,她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多。
眾人又把懷疑的目光放在賀知環身上,“此事你當真不知?”
賀知環也懵了,“當日給蓉表姐送書的時候,是香草回院子拿的,書送過去之後,我也沒特意拿出來瞧。
當時隻瞧了封麵,確實是我自己寫的,便沒有多想。”那日她本就心情不好,哪裡想到香草會擅作主張。
她現在仔細回憶當時香草的一舉一動,再結合她與孟四郎私底下勾上了,這一切又早已有跡可循,
賀侯爺皺眉道,“真跡與手抄差彆不小,璋哥兒既然說那是真跡,那出錯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對了,把那個香草的丫頭找出來,拷問一番,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賀知環想到被丟在亂葬崗的香草,還是難為情的把私底下與孟四郎的交往攤在了明麵上。
老夫人先前就知道些內情,現在對孟四郎的印象更差了,“又是孟四郎!
今日這一樁樁事情,有沒有可能就是孟四郎搞出來的?怎麼想都有點兒像是聲東擊西。”
賀侯爺也不自覺的點頭,“這頭偷了書,那頭順利解除婚約,與咱們侯府以後也再無牽連,仔細想來,可真是好盤算。”
詹氏不明白,“如果隻是想跟二丫頭解除婚約,為何要繞這麼大個圈子?”又是偷書,又是陷害落水的。
“二丫頭,你對自己落水有沒有什麼懷疑?比如有沒有什麼人推你之類的,腳下打滑什麼的?”
賀知環苦笑,今日這事兒在她清醒的時候,已經被不同的人問了不下十次,可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掉下去的。
仿佛就那麼巧的,她就掉下去了。
詹氏見問不出來什麼,“那救二丫頭的那個外男,是跟著誰進去女眷那邊的呢?”
好問題,可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道。
賀知琅這個善後的,這才站出來解惑,“救二妹妹的人叫辛玉成,人是大哥親自下帖子請來的。”
眾人看向賀知璋,他們不記得京城勳貴高官裡頭,有後輩叫辛玉成的。
賀知璋隻得解釋,“辛兄家境不好,但富有才華,我與他相交,觀他有三甲之才,我惜才便與他交好。
此次大婚,專程給他下了帖子。”
沈氏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她望著兒子的眼神極其複雜,“即便你下帖子請他,可他為何會出現在女眷待的地方?
可見他不止家境不好,他還品德有瑕。”
賀知璋霎時明白沈氏的敵意來自何方了,可叫他因為七妹妹的片麵之詞,就放棄這樣有才之人的交好,他又不願意。
何況這人最終要真是會對侯府不利,那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