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梅園裡有不少人知道問琴的小心思,現在見她美夢落空,也不敢上前嘲諷。
好歹問琴現在還是沈氏身邊的一等一大丫頭,她們背後嚼嚼舌根便好,哪裡敢當麵找她的不痛快。
再加上有章嬤嬤替問琴周旋,這事兒也沒有傳到沈氏的耳朵裡去。
正在逛園子的原迢迢主仆,遠遠瞧見了哭得一塌糊塗的問琴,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生存守則,自覺的避開了。
杜鵑稱奇,“也不知道什麼事,問琴姐姐竟然這樣傷心。”
原迢迢卻望著問琴的方向若有所思,她雖然初來侯府,可畢竟是侯府未來的女主人,暗中還是有不少人主動向她投誠的。
沈氏想往逸梅園塞人的想法,她早兩日就收到了風聲。
原以為其中一個人選定然是沈氏身邊的紅人,問琴姑娘。
可看她傷心成那樣,不像有喜事的模樣。
事實上,原迢迢也不太喜歡問琴,主要是對外太能乾了,同沈氏院子裡的人又極為熟悉。
問琴真要來了覓香園,原迢迢覺得自己的地位會受到威脅。
等這主仆二人回到覓香園的時候,正好撞見問畫背著個小包袱來報到。
人是章嬤嬤帶來的,話也說得漂亮,“我家夫人怕少夫人您初來乍到,在府上吃住不習慣,便遣了身邊得力的大丫頭貼身伺候。
夫人說了,問畫隻管好生伺候好世子爺便是,也算是為少夫人分憂了。
夫人還說,小夫妻剛新婚,不好把世子爺攆到外院去,叫人看笑話。”
原迢迢悄悄運氣,才險險壓住了心中的無名怒火,“問畫姑娘瞧著就是個伶俐的,定能替我照顧好夫君的。”
送走了章嬤嬤,又指了個小丫頭帶問畫下去安置,屋子裡隻留下抹淚的原迢迢,以及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的杜鵑。
“姑娘,您與世子爺才新婚,侯夫人就開始插手您的房裡事了,這當婆母的心也太急了些。”
原迢迢難受的撫著手上的鐲子,那是前幾日賀知璋送給她的。
夫妻間的甜蜜仿佛就在昨日,可現在她卻要把自己的夫君分出去了,心裡怎能不痛。
“在閨中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很大度,我隻要守好自己的正妻之位,早日生下嫡子便好。
可成了婚,等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明白,我舍不得把自己的夫君分出去一半。”
杜鵑心疼自家姑娘,“那就不分,姑爺對姑娘那樣上心,出門回來,必定要給姑娘帶碟子點心什麼的。
就是宿在前院,也是要喊了貼身的小廝特特來咱們院子裡說上一聲的。
姑爺這樣體貼,姑娘隻要說出來您不想把他讓給其他女人,他定會答應的。”
原迢迢的雙眸露出希冀的光,“真的嗎?夫君這能答應?”
不等杜鵑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道,“就算夫君同意了又有什麼用,婆母那裡終究是沒法交代的。”
何況,賀知璋不像是會守著她一個過日子的人。
原迢迢又打量了一番杜鵑,她拉過杜鵑的手,“你打小就跟在我身邊,說句我倆親如姐妹,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