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婚事已定,甭說姑娘安心了,便是我這個老不死的,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言嬤嬤拉著王媽媽的手,“你替姑娘操心了大半輩子,咱們姑娘都記著呢,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
兩位老仆,相視而笑。
花思蓉看著她們一派和樂,眸子閃了閃。
閒來無事,她便又去了書房,從書架上拿出了那本被偽裝過的孤本,再次翻閱起來。
一邊翻閱,一邊思索。
剛剛言嬤嬤有句話提醒了她,如同蔣懷霽這種早早就跟了主子的世家公子哥,一般是不會參加科舉的,出仕的話,基本上就是舉薦為官。
就像昨日蔣叔叔說的那樣,他們直接安排個外放的職位,就能叫他們夫妻倆出京生活。
那麼問題來了,她記得賀知珠曾經說過,她所嫁之人是靠寡母刺繡養大的,還考取了同進士。
可按照目前來看,蔣懷霽參加科舉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是要參加科舉,蔣懷霽是接受過蔣府精英教育的,就隻能考個同進士回來?
豈不是丟二皇子的臉?
且蔣懷霽也不像是要為了攀附高門貴女,便要把結發妻子拱手相讓的人。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認為,賀知珠再一次對她說謊了呢?
花思蓉目光微沉,如果這樣的話,她還能順利的嫁給蔣懷霽嗎?
可今日她與蔣懷霽定親一事卻進展順利,賀知珠並未從中阻撓,這又叫她看不明白了。
花思蓉不知道為何,她就是十分篤定,如果上輩子她的擇婿名單裡,有蔣懷霽,那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
原因很簡單,對比姨母選的那些人,蔣懷霽無疑是最乾淨的,且背靠京城蔣家,她頂著這副容貌,婚後能夠大大的規避許多問題。
不行,隻要一日沒從侯府出嫁,她便一日不能放鬆警惕。
剛才她也試探過言嬤嬤,觀她的模樣,不像是要把她培養成內宅精致鬥女,倒像是真心為她高興,能夠找到個好歸宿。
哎,希望一切順遂吧。
花思蓉主仆幾個在議論蔣懷霽,蔣懷霽的親娘和妹妹也在議論未來的新媳婦。
蔣宜蓮正是花思蓉未來的小姑子,她問親娘葛氏,“阿娘,您今日上侯府提親,可有見著未來嫂嫂?”
葛氏臉上並無明顯喜色,“見著了。”
蔣宜蓮打小跟著葛氏過活,最會看臉色,“阿娘瞧著不大高興?莫不是我這嫂嫂您不滿意?”
葛氏白了一眼蔣宜蓮,“我高不高興有什麼打緊的,要給我兒子提親,我這個當娘的,反倒是最後一個知曉的。”
蔣宜蓮深知自家親娘的性子,她也不慣著葛氏,“您是最後一個知曉的,可咱們這一片,我也沒見過,哪家上門提親,啥都不用自家準備的啊!”
“以前你發愁哥哥成婚,拿不出聘禮。這回好了,親事是主支那邊定下的,聘禮也是主支那邊一手包辦的。
您倒是好,一毛不拔,隻管撿個天仙兒似的兒媳婦,這還不美得你。”
葛氏臉上的表情總算好了兩分,“那也是咱家霽哥兒能乾。你看咱們族裡多少小子,可有哪個能被主支看上,挑了回去培養的?”
葛氏每每想起這事,就得意非凡,“你瞧瞧,你哥哥自己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