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蓉、賀四兩個看得笑出了聲。
花思蓉說了句，“你個促狹鬼。”
賀四就直接多了，直接上手捶了兩拳賀三，“我看你就是恨嫁了。”
“果然是古話說得好，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賀三摸了一把微微泛紅的麵頰，唾了一口，“呸，誰不願留了。可這府裡以後有我的位置嗎？”
此話一出，剛剛還活絡的氣氛，又歸於沉靜。
賀三不喜歡這樣壓抑的氛圍，她又繼續道，“難不成我說的有什麼不對？
挑個不思上進的紈絝，還不如挑個家貧但上進的後生呢。”
“眼前的日子好，不一定代表以後的日子就一直能好。
眼前的日子苦，也不代表以後就不能苦儘甘來。”
花思蓉點頭讚同。
賀四卻有不一樣的看法，“那萬一遇上的是個隻能同甘，不能共苦之人，該當如何？”
賀三卻粲然一笑，“我好歹是侯府小姐，他就算要另攀高枝，也得看高枝給不給他攀的機會！”
花思蓉默默飲了一口熱茶，賀三看得明白，但有一個前提，就是侯府能一直給她足夠的底氣。
不像她，她一介孤女，就極有可能成為賀三口中那個苦儘甘來之後，被拋棄的女子。
賀四是個懂插刀的，她朝著賀三笑得不懷好意，“我不是說寒門不能出貴子。
隻是你從小嬌生慣養的，你確定自己能吃得了那份苦？”
看著賀三那不服氣的模樣，賀四繼續補刀，“我怕你還沒等來甘甜，便先苦死了。”
賀三氣得用手拍桌子，“賀小四！”
花思蓉也忍不住捂著嘴巴笑。
“哎呀，這大雪天，我原以為幾位姐姐是在做煮茶賞雪的雅事，哪知湊巧聽了兩句，竟是在說未來的夫婿，看我不來羞一羞你們。”
賀知珠的突然出現，讓屋內輕鬆歡快的氛圍登時一頓。
還是花思蓉率先反應過來，“七表妹來了？快過來烤烤火，驅驅寒意。”
說罷，起身去牽了人過來，又親自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塞進她的手裡。
至於站在簾子外伺候的小雅，此刻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花思蓉，花思蓉自然也沒想現在去搭理她。
倒是今日跟著賀知珠一起來青蕪院的秋葵，花思蓉特特多瞧了一眼。
賀三剛剛也算背後埋汰嫡母沈氏了，她不知道賀知珠在外頭聽了多久的壁腳，這會兒隻顧著灌茶，正眼也不敢多瞧賀知珠一眼。
賀四率先打破僵局，“往年大雪天，七妹妹都是不愛出門子的。今日怎的跑了這麼遠，來了青蕪院？”
賀知珠笑得眉眼彎彎，臉上的稚嫩和眼底藏著的成熟，湊在一起，乍一看總有點兒不大對勁，可一時又說不出來緣由。
“今日又想下雪，我便想著跟姐妹們待在一處，賞賞雪景也是不錯的。
也是巧了，原是想著蓉表姐一個人待在青蕪院，無趣了些，誰知你們倒是關係好，竟比我來得還早。”
花思蓉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沒曾想冬日裡，我這青蕪院倒成了個香餑餑。
說起來，我竟得了天大的便宜，不僅能賞這青蕪院的景，還能順帶瞧一瞧各色的美人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