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三梗著脖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便是芝麻小官,我也樂意。”
賀知珠被氣得沒話好說。
花思蓉出言打圓場,“這樣看來,你們姐妹所嫁之人,都離不開讀書二字了。”
賀三話多,“還真是呢,大姐姐嫁的也算讀書人家,二姐姐嫁的辛秀才,雖然窮了些,可大哥哥說了,那是個可造之材。”
賀知珠這輩子不會嫁讀書人了,心裡難免各種看不上,嘴上也就沒怎麼把門了。
“大姐姐嫁的那也叫讀書人?我看是披著讀書人的皮,行的卻是花間浪子的事吧。”
賀三瞪大雙眼,賀四則一副欲言又止。
賀知珠嗤笑一聲,“怎麼,難不成我不提,大姐夫便不是這樣的人了?”
“你們又不是沒瞧見,大姐姐隔上個十天半月的,總要回來找我阿娘哭上一場。
我阿娘躲了,她便要去祖母麵前哭訴一番。”
“要我說,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真覺得大姐姐受了委屈。
可再看她這每一回從娘家走,都沒有空手而歸,我就算是看明白了,她那哪裡是哭自己命苦啊。
分明是借著大姐夫的由頭,從家裡頭撈好處呢。”
賀三瞪大雙眼,吐了一句,“不能吧。”
畢竟要是換做是她,她是絕對沒臉回娘家哭訴自己過不好的,見天的被個姨娘踩在腳底下,難不成是什麼光榮的事?
賀知珠再次白眼一翻,“你以為大姐姐還是未出閣時候的大姐姐?
她現在就是一個被生活那團亂麻困在裡頭的婦人,還是個蠻不講理的婦人。”
賀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咱們以後嫁人了,也會變成那樣?”
她一瞬間又想到了金氏。
金氏有時候就是這般胡攪蠻纏的,還是個扒拉著娘家人一起打婆家秋風的人。
賀知珠忍不住大笑,“你婚後要一直待在京城,我猜你跟大姐姐怕是會一樣一樣的。
不過啊,萬一你出京了,那咱們可就無緣得見了。”
賀四突然出聲,“七妹妹怎的一口一個三姐姐婚後要離京?
莫不是你竟背著咱們姐妹,偷偷去哪裡學了能掐會算的本事?”
賀四當然不信,她隻是誤以為賀知珠從沈氏那裡知道了些什麼,尤其是關於賀三的婚事,她才能在此時說得頭頭是道。
賀知珠立即閉嘴,臉色也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花思蓉知道原因,但她卻不能說出來。
不過今日能從賀知珠嘴裡套出一星半點的話來,她也覺得較為滿意了。
“哎呀,我好似聞著烤栗子的香味兒了,你們先玩著,我去外間瞧一瞧去。”
說完,花思蓉便起身穿鞋離去。
不一會兒,果然有丫頭端了一盤子烤栗子進來。
賀知珠隨口問了句,“表姑娘呢?”
丫頭回了句去更衣了,賀知珠便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去更衣的花思蓉卻碰巧撞見了秋葵,那個在賞梅宴上行跡可疑的秋葵。
“秋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