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不說自己,也不說侯府,直接把鍋甩在沈氏身上。
沈氏麵色微頓,可嘴裡的話帶著兩分不自在,“清者自清,我不怕外人議論。”
突然,沈氏畫風一轉,“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便是箱籠緊湊些,嫁妝隊伍瞧著便短些。
相反,箱籠裝得鬆泛些,那嫁妝隊伍是不是就瞧著好看了些?”
老夫人和詹氏瞬間明白沈氏的意圖,詹氏反駁道“萬一有誰要翻開箱籠看,豈不是一下子就被戳穿了嗎?”
屆時,侯府的名聲豈不是更難聽。
金氏出言“咱們侯府這樣大,屆時兩位姑娘出門子,不走同一個門,不就行了嗎?”
眾人齊齊看向金氏,金氏繼續道,“二姑娘是咱們府上的主子,自然要走正門出去的。
蓉丫頭是表姑娘,按道理,她家要是在京城有房產,從她自己家出嫁也使得的。
不過,咱們侯府仁善,便叫她從偏門出嫁,也是可以的。”
老夫人和詹氏不說話了,沈氏麵色低沉,“蔣家提親和下聘,都有蔣老爺隨同,且每次登的都是咱們沐清侯府的門。”
“可蓉姐兒出嫁的時候,咱們卻叫她走偏門,這是不是不妥?”
金氏卻翻白眼搖頭,“這有什麼不妥的?
說白了,她又不是咱們府上正經的小姐,能夠讓她一個還在孝期的姑娘,從咱們侯府出嫁,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沈氏不能說金氏所言有錯,可她和賀知璋的本意是,不求拉攏花思蓉,隻求關鍵時候,能幫扶一把侯府。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沈氏不願與花思蓉產生明顯的嫌隙。
最後,她在老夫人咄咄逼人的眼神裡,還是沒有一口應承下來,“離二月初一,還有好幾天,我再回去好好想想,晚些我再給你們答複。”
說完,顧不得老夫人含怒的眼神,她匆忙離開了福壽堂,遣了丫頭去前院尋賀知璋。
這會兒天色漸晚,賀知璋也下衙了,聽聞沈氏有要事相商,便匆匆趕去了逸梅園。
賀知璋聽了沈氏的話之後,驚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辛家怎的突然就上門來請期了?”
沈氏煩躁的搖頭,“不知道。
我估摸著不是二丫頭的姨娘私底下搞鬼,便是那辛家母子也打著同樣的主意,變著法的想叫二丫頭多往辛家帶些嫁妝呢。”
賀知璋震驚,“不能吧?”
沈氏哼道,“你打小生在富貴窩裡,哪裡見過那些市井小民。
他們的算計防不勝防,二丫頭也是糊塗,聽了她姨娘的慫恿,今日竟越過嫡母,自己應下了婚期。”
“我瞧她以前與孟四郎定親的時候,還有幾分聰慧。
可現在,不知怎的,我是越瞧越糊塗了去。”
“以後去了辛家,我看她八成會被辛家母子耍得團團轉。”
賀知璋皺眉,原是想嫁個妹妹,能夠一邊監視辛家,一邊讓辛玉成以後能為侯府效力的。
誰知,現在竟弄成了這步田地!
“不然,我去找二妹妹好好談一談?”
沈氏眼神製止了賀知璋,“我看二丫頭已經糊塗了,現在你去勸,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