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推門出去與辛母理論,可才踏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賀知環想,難不成我要去與婆母吵一架?
第一,潑婦罵街,賀知環不會。
第二,新媳婦與婆母吵嘴,無論有理沒理,都是不敬長輩,她不能在新婚頭一日就這樣乾。
如此,她不僅無法在辛家立足,還有可能損害侯府名聲。
賀知環大婚的喜悅,瞬間被辛家母子的做派,潑了一盆冷水。
而這隻不過是她對辛家母子醜陋嘴臉認知的,冰山一角。
二外頭的母子倆,還在就嫁衣一事互相推諉。
辛玉成,“阿娘,你莫不是打聽錯了?
我今兒迎親的時候,特意瞧了,那表姑娘身上的嫁衣,與我娘子身上穿著的嫁衣,明顯不同。”
且那位表姑娘的嫁衣,瞧著就華麗得多。
反觀他娘子身上的嫁衣,簡直有辱她侯府小姐的身份。
可這事兒,一開始便是老娘搞出來的事兒,辛玉成總不能去指責賀知環吧。
辛母看著親兒子責怪的眼神,反駁道“怎麼可能!我絕不會弄錯的。”
事關利益,辛玉成也覺得她老娘弄錯的可能性太小。
事已至此,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誰叫他們家的手也伸不進侯府去啊。
人家表姑娘出嫁要穿什麼衣服,他辛家能做主?
辛母指使親兒子開始往屋裡搬東西,“你說說你,怎的就這般不爭氣。
好不容易跟侯府搭上了乾係,偏救了個沒用的庶出二小姐。
但凡你救的是個侯府嫡出姑娘,你老娘我也不用這般算計,最後還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虧得她那個姨娘先前還暗中聯係咱們,好叫咱們一起多謀兩分嫁妝。我老婆子以為能多多少,結果就這?”
“可真是白瞎了我老婆子的一番算計!”
“你也不是個機靈的,今個兒人多眼雜,你不說把那位表小姐娶回來,便是從那邊多糊弄兩台嫁妝抬回來,我也算服你。”
辛玉成無奈,“娘啊,你瞧我這身衣裳。”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新郎服,“今兒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
我要是像你說的那樣,直接上手搶新娘子,搶彆人嫁妝的,明個兒我就得沒臉出門了。”
辛母還是不滿,“也是接兒媳婦,我這個當婆婆的不能去,但凡是我去了,還能叫咱們家吃了虧去……”
辛玉成附和道,“是是是。”
蔣家小院裡,蔣母直接被花思蓉的嫁妝驚呆了。
蔣宜蓮忍不住拉著親娘的衣袖,“這些隻是嫂子日常慣用的東西。
我聽說嫂子的族人在京城給她置辦了一處宅子,雖然位置偏了些,但比咱們家的小院子不知道大了多少。”
“哥哥說咱們院子小,放不了那麼多的物件,便做主讓嫂子把大部分嫁妝放到了外頭的宅子裡。”
蔣母有一瞬間的失落,但想著兒媳婦的嫁妝,她又不能占多少便宜,放在哪裡都差不多,便又釋懷了些。
“那麼多東西放在外頭,就算全是布匹,也值不老少的銀錢呢,也不知道你嫂子安排看宅子的人,靠不靠得住?”
“誒,要不我去給你嫂子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