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一想,她又忍不住有些惡毒的道,“活該當奴婢的與七姑娘這個主子不一條心,誰叫她小小年紀,便心思如此惡毒,連親表姐親外甥都想害。”
花思蓉並沒有指摘王媽媽言詞不當,她輕勾紅唇,“珠表妹今年虛歲也才十四五歲,可她想要進入二皇子府的心思卻愈加藏不住。
秋葵大概是無意中從李嬤嬤那裡,知曉了這等神奇的藥方子,便私底下蠱惑起賀知珠來。
賀知珠如今年紀尚小,她定然不會滿意自己現在的模樣。
畢竟那日二皇子府之行,她可是親眼見過二皇子後院那些爭奇鬥豔的女眷的。”
“小女孩兒嘛,本就有些心急如焚,加不自信。
又有不懷好意的丫頭在一旁蠱惑,腦子一熱,用這種方子讓自己變得更加成熟有魅力,也情有可原。”
隻是正妃仍在,賀知珠要以什麼身份進二皇子府呢?
花思蓉忍不住有些期待!
王媽媽則眼露精光,“那咱們何不應了秋葵所求?
反正咱們就當是秋葵自己要用的,最後到底是誰把那害人的藥材往自個兒身上用,便不是咱們能夠管得了的。”
花思蓉神色幽幽,擺頭道,“不妥。秋葵這是想借此機會把我拉下水呢。
你瞧,這信中她直言是自己要用的,便是哪日東窗事發,咱們拿了這信去姨母麵前,姨母也不可能就此定她的罪過。
反而是咱們這些藥材的,才是居心不良呢。”
花思蓉說話間,又把手壓在那一遝證據上,哂笑道“不過,秋葵姑娘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她唯恐我不會乖乖就範,這才把私底下收集的,珠表妹對我做下的那些惡事的證據,一一遞到了我的麵前,想借此激發我的怒意。
她想得沒錯,但凡是個有氣性的,便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借刀殺人的報仇機會。”
在王媽媽期盼的眼神下,花思蓉微微點頭,“我自然也不會放過。”
“但,我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把自己的把柄,遞到秋葵這個心眼子賊多的丫頭手裡。
媽媽,你且附耳過來,我與你說……”
王媽媽聽得連連點頭,“呸呸!
秋葵那個丫頭可真不是什麼好鳥,如今咱們都已經離了侯府,她竟還想著算計姑娘您呢。
咱們確實該與她斷了往來,才更穩妥。
但凡咱們這回落了把柄在她手裡,下回,說不得她便要以此為要挾,叫咱們給她當刀子使呢。
呸!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比姑娘您這個從小撥弄算盤的都精呢!”
花思蓉深以為然,她雖不待見賀知珠,但這種臟手的事兒,她也是不願親自去沾染的。
尤其是她家那位夫君,身份特殊,以後的前程更是難以預料。
而她不過區區商戶孤女,一切榮辱更如那浮萍般飄忽不定。
侯府在某種程度上來講,算是她拔高自己身份的門麵了。
非必要,花思蓉並不想與侯府鬨得太僵。
因此,秋葵今日所謀,能辦。但不能被人查出來,是她花思蓉的人在辦。
她如今暫不想與侯府交惡,更不想在大局未定前,傳出什麼忘恩負義的壞名聲來。
花思蓉一時間思緒萬轉,對王媽媽囑咐道,“我觀秋葵此舉,有泄憤之嫌,但也能從中窺探其所圖甚大。
給她的回信,便由媽媽代勞吧。隻推說我這些日子,身懷六甲,沒精力顧及旁的事情。
而媽媽你年歲又大了,在京城也沒什麼人脈,哪裡淘得來那幾味稀罕的藥材?
且其中有兩味藥材,瞧著不似良藥,好心提點秋葵姑娘一二,這是哪裡來的方子?切莫亂用。
如此,咱們也算與她到此為止了。”
王媽媽點頭,“是,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