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書房的門突然打開,蔣老爺陰沉著一張臉,瞧著院子裡的幾人,厲聲嗬斥
“夠了!還不快滾下去,這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小廝唯恐被連累,三下五除二,便將姨娘們請走了。
蔣懷霽聽了一回鬨熱,但到底沒有明著嘲諷蔣老爺的私生活。
蔣老爺他自個兒卻先起了頭,“你如今可滿意了?”
蔣懷霽一臉懵懂,“叔父這是何意?”
隻差沒把與我何乾幾個字,掛在嘴上了。
蔣老爺氣得拍了一下桌子,“彆以為我不知道,那芹芹能夠成了我的房裡人,便是你搗的鬼!”
蔣懷霽低垂的眉眼,閃過一絲心虛,但麵上卻絲毫不顯,嘴上更是毫不留情,“叔父作何要冤枉我?”
“莫不是叔父擔心外頭有些不好的傳言,會影響了蔣府的聲譽?
若是如此的話,叔父這些年於我有活命之恩、再造之恩,便是要把這等屎帽子扣在我的頭上,侄兒認下便是!”
蔣老爺氣得胸口發悶,“孽子!孽子!”
蔣懷霽趕忙奉上一張欠揍的臉,“可彆!孽子這名頭,我可不敢當。
本來外頭就有傳言,說我是你遺落在外的私生子。搞得我溫溫柔柔的阿娘,如今都變成河東獅吼了。
您今個兒這句孽子,再傳出去,我怕我阿娘當真會提刀,殺到您府上來,找您單挑以證清白!”
蔣老爺捏著拳頭,在桌子上又狠狠的砸了好幾下,看得蔣懷霽眉毛一直跳,但一點兒不心疼。
蔣老爺看著蔣懷霽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他指著蔣懷霽道
“你們夫妻,可真是好得很。”
“你前腳為了給你娘子出氣,便將計就計,把芹芹一個後輩送到了我一個老頭子的床上。
後腳,我憐惜你家娘子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你起居,便要賞她兩個丫頭回去。
轉頭,她便在我這院子裡,哄著那芹芹來我跟前鬨,鬨完了又去老夫人那裡鬨。
你也知道,老夫人一直對我不肯娶妻一事,有諸多抱怨。
如今好不容易看我身邊有了女人,她便聽了那芹芹的一麵之詞……”
這頭,花思蓉也在蔣大夫人的院子裡做客,正好說到了蔣老爺院兒裡添人的事。
這其中有花思蓉的手筆,蔣大夫人作為合格的當家主母,自然知曉。
今個兒她也是故意在花思蓉麵前,提及蔣老爺那院子裡的樂子的,也算交個好。
好歹花思蓉的夫君,如今在二皇子跟前,也算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蔣大夫人言辭間滿是鄙夷,“那芹姨娘滿心以為,如今的老夫人,還是曾經那個,待她如親孫女的老夫人呢。”
“也不想想,她不顧廉恥爬了我家小叔子的床,一頂亂倫的帽子扣下來,便是小叔如今沒有出仕,但於名聲也是有極大妨害的。”
“侄媳婦啊,你大約不知,老夫人可一直盼著小叔娶妻生子的呢。
芹姨娘爬床的事要是鬨大了,這滿京城還有誰家的千金會願意嫁進我們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