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叔父，您說，您會不會為了不東窗事發，便再一次著手乾一件大事，那便是再來一次狸貓換太子，把他們二人的位置顛倒一回？”
“而本該是小可憐蟲的那個，搖身一變成了炙手可熱的二皇子。而曾經的幸運兒，卻因為長歪了，成了等你施恩的小可憐蟲？”
蔣老爺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他用力推開了欺身在前的蔣懷霽，緊接著又一把掀翻了身側的桌子，茶水點心直接撒了一地。
“閉嘴！閉嘴！”
“誰準你在這裡妖言惑眾的？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這番話，要是拿出去被任何一個人知道了，不僅瀚哥兒地位不保，便是咱們整個蔣氏一族，也將毀於一旦！”
“霽哥兒！你從小便是在蔣家長大的，你便是不顧念我們主支一脈，你想想養了你一場的母親，還有你花季之齡的妹妹，可好，可好？”
蔣懷霽無動於衷，但渾身上下散發的恨意，卻有毀天之勢。
蔣老爺對峙半晌，再一次低下頭顱，他申辯道“你剛剛那番話，卻是無稽之談。
不說旁的，便是宮中守衛森嚴，又豈能給我等可乘之機？”
“更何況是替換皇子這等抄家滅族之罪，我便是有心也無膽。”
蔣懷霽涼薄的掀起眼皮，“是嗎？可我看叔父的膽子卻大得很！”
“陛下登基第二年，小皇子七八月齡之時，那位娘娘曾回母族省親。”
蔣老爺當即變得十分激動，他高聲反駁道，“娘娘身邊伺候的宮人無數，我又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這樣的大事，而不出一絲紕漏？
霽哥兒，這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蔣懷霽瞧著蔣老爺如此欲蓋彌彰的模樣，隻覺得從味蕾深處，一股惡心之感直衝天靈蓋，在這一刻他仿佛親曆了當年那一場換子事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聲有幾分癲狂，還飽含了幾分從不示人的痛苦。
他用大拇指撇去唇角的一抹血跡，一雙猩紅的眼睛直逼蔣老爺靈魂，“饒是千難萬難，可蔣府終歸是你的地盤。
你想做什麼，做不成？
區區月齡嬰孩兒，能曉得個什麼？便是調換了，事後隨便編造個理由，便能在皇後殿中捂上個把月。
時隔多日，任誰來了，也不能說這孩子被掉過包！他隻不過是太會長了，照著九五之尊的模樣在長罷了。”
此言一出，蔣老爺渾身彌漫著頹敗之氣，臉上再無僥幸之色。
他的嘴角微微顫抖，抖動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僵持半天卻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可，此刻已經容不得他當個啞巴，蒼白無力的狡辯之詞，仿佛設定好般，從他的嘴裡艱難吐出。
“霽哥兒所言，純屬無稽之談！
娘娘之所以省親，乃是因為娘娘的身子一直不見起色，陛下隆恩，準其回娘家看看，說不準心情一好，身子便也跟著好了。”
“可惜，娘娘終究是辜負了陛下的一番心意，還是早早的拋棄陛下，登了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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