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恩瀚自然知曉賀知珠是誰,可他但笑不語。
賀知珠也不是真要裴恩瀚回答,她指著自己滿口傲嬌,“我,堂堂沐清侯府賀侯爺唯一的嫡女,是侯爺嫡女!
你一個不知哪裡來的登徒子,竟敢對我生出妄念?”
裴恩瀚挑眉,貌似他與小姑娘見了兩回麵,但卻從未對小姑娘做個明確的自我介紹。
他手握折扇,有節奏的敲打著手心,耐心十足的道,“賀侯爺唯一的嫡女,這個身份確實不低。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登徒子。
丫頭,你且聽好了。
我是先皇後唯一的嫡子,當今陛下第二子,裴恩瀚。”
賀知珠臉上閃過錯愕之色,心裡罵了句自己,還是操之過急了。
但麵上卻不顯,她甚至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您是二皇子殿下?您當真是位皇子?”
裴恩瀚鼻音重重嗯了一聲,“我記得我府上擺宴的時候,無意之間撞到姑娘你,我可是一直有提及自己皇子的身份的。”
賀知珠臉上閃過不自在,雖乖乖行禮,卻依舊嘴強,“小女見過二殿下。
當日我以為殿下是哄著我玩的,哪裡敢真信了您是皇子的身份。”
想了想,她似乎礙於對方權勢,不得不低頭般,“既如此,還請殿下恕小女先前冒犯之罪。”
說完,再一次輕咬唇瓣,吞吞吐吐半天,終於大著膽子憋出了心裡的話,“還有殿下先前說的上門提親之類的話,還請殿下不要再提。”
裴恩瀚掀起眼簾,神色玩味的看向賀知珠,“這是何意?”
賀知珠躊躇片刻,再次看向裴恩瀚的眼神,頗有幾分潸然淚下之感,“殿下何必明知故問!”
她側過身去,偷偷拭淚。
裴恩瀚起身上前,輕輕將人攬入懷中,賀知珠順勢靠在他的肩頭,啞著嗓子嬌聲哭道
“滿京城裡,誰人不知殿下早已娶妻,再過上幾月,殿下更是要當父親了。”
說話的同時,她輕輕推開裴恩瀚,垂首擰著帕子道“殿下今日說什麼要上我家來提親的話,我隻當聽岔了,做不得數的。
今日發生的種種,也請殿下忘了吧。”
說完,她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我與殿下,隻當是有緣無分。”
這話,裴恩瀚可不愛聽了。
不過是個女人,他貴為皇天貴胄,還不能如願了?
且這也是他頭一回被一個女人拒絕,心中難免升起了幾分惱怒。
他掰過賀知珠微側的身子,輕掐賀知珠的下巴,眼神略帶侵略,“你我已有肌膚之親,你不嫁給我,那你想嫁給誰?”
賀知珠微紅的眼眶,執拗的看著裴恩瀚,“我乃堂堂侯府嫡女,便是嫁個最低賤的販夫走卒,那也定然是要明媒正娶的。”
話畢,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賀知珠的眼角滑落,此時無聲勝有聲。
裴恩瀚鬆開手,眸光微動,嘴角輕哂,“不過是正妻之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