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花思蓉,她進宮之後,並沒有見到這個王朝最最尊貴的陛下。
王公公直接把她帶去了安置蔣懷霽的偏殿,便回去複命了。
花思蓉才握住蔣懷霽的手,眼淚還沒來得及掉下來,旁邊的兩位宮女便躬身上前,十分敬業的彙報起了蔣懷霽的身體狀況。
花思蓉看著蔣懷霽煥然一新的裡衣,眸光微閃,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看不出喜樂,“沒有性命之憂便好,有勞兩位了。”
是的,被陛下安排在偏殿伺候的,除了早先來過的太醫,便是這兩位宮女了。
二女行禮後,花思蓉又道“我想同我家夫君說兩句體己話,不知二位可否暫時回避?”
二女互相對視了一眼,自然應下。隻說她們就在殿外守著,有事隻管吩咐。
花思蓉頷首應下。
待屋內隻餘下夫妻二人,花思蓉這才仔細打量起蔣懷霽來,雖麵色有些蒼白,但呼吸平順,想來確實如太醫所言,無性命之憂。
突然,花思蓉感覺自己的手一緊,她猛的瞪向蔣懷霽,眼都不敢眨,“夫君?”
蔣懷霽微顫的眉睫,緩緩掀開,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來,大概是扯到了傷口,又是一陣齜牙咧嘴,“娘子。”
花思蓉顧不得去想其他,她握緊蔣懷霽的手,“夫君感覺如何?可要叫太醫來?你怎的如此不小心,把自己弄傷了?”
蔣懷霽勾唇,心中暖意騰升,“讓娘子擔心了,娘子突然問這麼多的問題,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了。”
花思蓉沒好氣道,“你還有心思貧嘴,我看你傷得也不重。那我這便求人抬了你家去,也免得母親和妹妹在家擔心一場。”
蔣懷霽這回笑不出來了,“你們都知道了?”他今日怕是隻能在宮中留宿了,隻母親和妹妹,怕是要擔心得睡不著了。
花思蓉點頭,又瞧了一眼殿外,這才小聲回答他的問題,“我估計這會兒陛下遇刺、你受傷的消息,滿京城裡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蔣懷霽眸光閃過晦暗,“咱們回家吧。”
花思蓉明白蔣懷霽的擔憂,京城要亂起來了。
皇宮首當其衝,是個是非之地。
可她卻搖頭道“你傷得不輕,恐怕暫時走不了。”
蔣懷霽疑惑的看著花思蓉,既知現在形勢複雜,他隻要有一口氣在,那便能撐到回家去。
且他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怎的就有資格在宮中留宿了?
花思蓉掩飾住眼底旁的隱憂,玩笑似的道,“我記得你早上出門穿的那身裡衣是棉的。”
蔣懷霽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皆換了個遍。
他不甚在意的道“想來是衣裳被血跡染紅了,恐汙了陛下的眼,這才有小太監給我換了的。”
花思蓉卻一臉嚴肅道,“夫君想是昏迷著不知內情,替你換衣裳的不是小太監,而是兩個貌美的宮女。”
蔣懷霽眉頭緊鎖,彆有深意的道“咱們家房子太小,裝不下大佛。”
花思蓉一時間也不知自己該作何表情。
這滿皇宮能跑能跳的小太監老太監,不知道有多少。便是一把年紀的老婦人,也少不了的。
偏伺候蔣懷霽一個外臣的活計,卻被指配給了兩個正當齡的宮女!
這滿宮牆裡的女子,說白了,不是當今陛下的女人,便是他老子的女人。
可如今卻偏偏有兩個宮女子摸了外男的身體,這叫她們如何還能繼續留在皇宮裡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