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光自己猜了,還當著皇帝的麵問了出來,“陛下是懷疑當年先皇後產下的是……雙胎?”
話一出口,他利索地下跪磕頭,“臣該死,竟然妄議先皇後!”
皇帝卻罕見的沒有發脾氣,隻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繼續說。”
大冬日的,薑玉徠覺得自己的後背已經浸濕,他繃著全副神經,嘶啞的嗓音中夾雜著一絲蠱惑人心的信服力。
“勳貴之家,雙生嫡子,不能繼承家業。
皇家,更不遑多論。”
“微臣鬥膽猜測,當日先皇後產下的也許是雙生子。娘娘心善,不忍發生前朝溺亡這類慘案,於是便選擇送走了其中一位小皇子。”
薑玉徠越說越順,“如此兩位小皇子皆能存活下來,而被送走的那位皇子,很大幾率便是如今的蔣護衛。
如此一來,蔣老爺對蔣護衛的格外關照,也就說得通了。”
皇帝沉默許久,才緩開金口,“既你心中已有想法,那你便尋著這條線,去給朕仔細查!
這件事,你可能辦好?”
薑玉徠當即領旨,“臣一定辦好。”
了卻一樁心頭事,皇帝又提起南邊水患一事,“請罪折子上倒是瞧不出什麼來。
但老二昨日突然又為著此事上了一封奏折,這就由不得朕不多想。”
“你那裡,也要多留意一下南邊的事。”
薑玉徠明白了,不論是水患還是皇子之間的暗湧,皇帝都要知曉。
待薑玉徠走出勤政殿的時候,他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向蔣懷霽投去了隱晦的一眼。
此前,他懷疑蔣懷霽是私生子,是被嬪妃掉包的皇後嫡子。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元後嫡子能有兩個!
約莫是想著這位的身份八九不離十了,他便在對方有所察覺,看回來的時候,一臉牽強的點了個頭。
這本也沒什麼,可看在旁的護衛眼裡,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今日蔣家小院有些熱鬨,雖然花思蓉還在坐雙月子,但兩個小家夥的滿月酒,家裡頭還是置辦了一桌的。
至於旁的親戚,口頭上倒是專程拒了,不過禮物什麼的,蔣賀兩家卻是一樣沒少的喊了下人送來。
實在不怪蔣家人在這等大喜的日子裡,都不歡迎蔣府和侯府登門。
隻怪這兩家人都惹了花思蓉小夫妻的不喜。
蔣老爺與蔣懷霽的齷齪,雖沒有廣而告之,但雙方也算心知肚明。事到如今,還未撕破臉皮,全是看在同出一脈的情分上。
至於與侯府的嫌隙,倒不是花思蓉刻意疏遠。而是侯府老夫人壽宴上的事,多多少少還是傳到了蔣懷霽的耳朵裡去。
慶幸的是,蔣家幾人對花思蓉皆為看重,並不相信那些無稽之談。
至於沈氏與原氏盼著看花思蓉落魄,繼而轉頭求助侯府的美夢,是一丁點兒也沒有實現。
反倒引起了蔣懷霽的強烈反感。
連帶著孩子們滿月,蔣懷霽都找了借口不讓沈氏之流登門。
不相乾的閒雜人等,是謝絕了。
可自家人,坐下來便也是一大桌了,總免不了要為兩小隻慶賀一二的。
因著兩個孩子早產,民間又有七活八不活的傳言。
雖有老大夫這副鎮定劑,直言月份大些的孩子,在母體裡發育得其實更完善,反而更好養活些,並不能儘信那些七活八不活的言論。
但為著好養活,兩小隻尚未取大名,平日裡便大寶小寶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