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三率先沉不住氣了,“二姐姐這話好沒道理,總不能功勞都讓二姐夫撈了去,其他人連喝口湯都分不上吧?”
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
這朝廷派去南邊賑災的隊伍,辛玉成一個秀才,便是攀上了貴人的門路,又能立下什麼大功?
旁的官員,難不成都舍命陪你辛玉成一個小秀才,立功當陪襯?
賀知環麵露尬色,“我也沒說就我夫君立了功呀,三妹你可彆亂說。這話要是讓旁人聽了去,我家夫君哪裡還有臉去混官場。”
賀知瓔也不阻攔她們兩姐妹互相挑理,隻好奇詢問,“三妹夫是走了哪家的門路,才攬下這等功勞的?”
賀知環沒有直接回答,“你們隻看見夫君這回立了大功,卻不知他身上擔了怎樣的風險。”
“夫君上一封信便是半年前,信上說他好似染了瘟疫。從那封似是而非的信來了之後,再沒個音訊。”
“我與婆母每日裡惶惶不安的,成日裡更是噩夢連連,全是夫君得了瘟疫,卻沒人能救他的命。”
“他那一聲聲‘救我救我’,連日裡擾得我不得安寧。這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他的回信兒,我這顆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
賀知環嘴上雖這樣說,但花思蓉餘光瞥見她的眼底,卻發現了一抹一閃而過的失望。
這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賀知環對辛玉成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呢?
是盼著他活著立大功回來,還是盼著他一命嗚呼,也好當個寡婦?
花思蓉暫時沒有心思去仔細琢磨賀知環的異樣,她的注意力放在了賀知環的話上。
辛玉成也染過瘟疫!
蔣懷霽同樣染了瘟疫!
要說這其中沒有什麼牽扯,花思蓉是不信的。
他們一行人從京城出發,早早便知道臨河府有瘟疫,無論是誰,因為什麼原因,去了臨河府。
他們首要重視的,便是防疫,防疫,防疫,避免感染。
可一個二個的,都傳染上了,這明顯不對勁。
隻不知這背後的主謀,到底是哪個!
“什麼?染了瘟疫?”賀三先是驚呼出聲。
賀知瓔也忍不住提起了心,“果然這世道的功勞,都是沒有白得的。”
她又看向花思蓉,“不知表妹夫那裡,可一切都好?”
她是想問,花思蓉先前收到的信裡,蔣懷霽是不是避過了這一劫?
花思蓉臉上略過遲疑,還是實話實說道,“我也是才知曉我家夫君也染了瘟疫,不過菩薩保佑,現如今已經服了孟神醫的藥,大好了。”
賀知瓔與賀三對視一眼,皆沒有說先前花思蓉不是還說沒收到蔣懷霽的消息嘛,怎的如今又說染了瘟疫雲雲。
她們略過這個疑點,“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論是二妹夫,還是表妹夫,能夠從瘟疫手上留下一條命來,以後的福氣呀,那定然是跑不了的。”
賀三也一臉笑嗬嗬的附和。
“在說什麼笑話,這樣熱鬨?”賀知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門口的丫頭挑起簾子,賀知珠那搖曳的身姿,便出現在了幾人的視線。
賀三瞪大雙眼,“七妹妹!你怎的回來了?”
賀知瓔趕忙拉了賀三一把,幾人齊齊朝著賀知珠行禮,“給側妃娘娘請安。”
賀三臉色訕訕,忙使了眼色,讓丫頭們奉茶。
賀知珠坐在了主位上,這才看著幾個姐妹,“都是一家子姐妹,免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