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相也趁機將手中的那些證據傳給身邊的同僚查看,一同遞過去的還有花思蓉的憑據。
兩廂對比,誰更有說服力一目了然!
可對方瞪圓雙眼,“空穴不來風。”
“就算證據不足,那也不能證明蔣家沒有問題!”
他勢必要將蔣懷霽摁下去!誰讓他家這婦人太難纏了,今日竟讓他丟了個大臉!
花思蓉直接不與其爭辯,她跪地朝著皇帝便是一個響頭,“倘若旁人一句話誣告,我便要四處尋找證據,自證清白。”
“那麼來日,這天底下又將多出多少糊塗官司。”
“民婦長居深閨,也是聽聞過這樣的官司的。
說是路有一乞丐,收人錢財,便去誣告鎮上員外的小姐與他有染,又拿了小姐丟失的帕子作偽證。”
“可如此拙劣的手段,竟也有人輕信,直言是那位深居閨中的小姐不檢點。”
“可笑,不過一個乞丐,小姐便是再沒什麼見識,也不會瞧上一個缺牙渾身長滿虱子的乞丐!
如此拙計,卻生生的要了一個韶華之年女子的卿卿性命!
何其可悲!
何其可歎!”
“倘若今日這位大人要我自證,那麼來日是不是便有千千萬萬的女子需要自證清白?”
“造謠一句話,辟謠跑斷腿。難不成以後我們便什麼事都不需做,隻需忙著去為自己證明清白了?”
那位大人氣得七竅生煙,“你這是強詞奪理,偷換概念。”
“本官不過是要指認你發黑心財,還隱瞞災情不報而已。”
“再說,這證詞上指認的倘若不是你們蔣家,那又能是誰家?”
花思蓉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為何這位大人如此篤定此等不入流的行為,一定與我花家脫不開乾係呢?”
“難不成僅僅因為我家行商,便隻能是奸商?”
“可天底下行商之人多了,便是勳貴之家,也是有自己的產業的。難不成所有與商事有關的,都是奸商,都不值得信賴?”
“亦或者,僅僅隻是我花家商隊不值得信賴?更或者,隻有依附蔣懷霽蔣護衛的花家商隊,不值得信賴!”
那位大人沒想到花思蓉竟然膽敢把這些朝堂上的爭鬥,全部歸結於行商之事上。
且還膽大包天的想把京城的勳貴們拉下水!
他今日接了這宗巧事,原本是想趁機在陛下麵前留個剛正不阿的好印象的,誰料不過區區商戶女子,竟然如此難纏。
屬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他堂堂朝廷命官,豈能被一婦人比了下去,“休要拖他人下水。這證詞中的服飾佩戴,難道不是你身邊伺候之人所穿?”
“總有些細節,是你身邊人大意了的。而正是這些微小的疏忽,才讓我手上這證詞可信、可靠。”
花思蓉低垂的嘴角微勾,“我身邊攏共就沒幾個伺候的人,她們也並沒有穿什麼統一的服飾。
這一點,我們那一條巷子的,都知道。”
“還有,這證詞上口口聲聲說什麼大戶人家的丫頭、大戶人家的嬤嬤、大戶人家的管家之流的,倘若安在旁人家,我倒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