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焰無動於衷,暗讚她十分沉的住氣,接著拋出第二個誘餌。
“你當真沒見過這尊人偶。”
墨焰還是搖頭,她才不承認方才她差點沒忍住劈手去奪。
“孤一直在找這位姑娘,這尊人偶又出現在你的身邊,你說,是不是上天注定你和這位姑娘有些緣分呢。”
蕭暮廷摸摸下巴,狀似隨意的又道:“不如你來幫孤照看這人偶吧。”
墨焰狂喜,但臉還是繃著,她答:“如何照看?”
“倒也不難,你若是成了孤的貼身侍女,便整日呆在孤的身邊,每日端茶遞水,清理擦拭孤房內的飾品物件,自然…也得照看她了。”蕭暮廷指指人偶。
墨焰暗吸一口氣,看來不論是幫陳誌遠翻案也好,還是趁機拿回自己的軀體也罷,都必須答應了。
“既然太子不嫌棄妾身粗笨,那妾身多謝太子了。”語罷,深深一福。
“既如此,天馬上便要亮了,出發吧!”
墨焰趕緊將周言四人的事告知他。
“無妨,你方才不是放出信號了,你倒還真舍得,這種東西在民間要價可不低啊,孤會留下一人,等四人回來後自會說明。”
至此,沈氏一行人再次踏上回禦都之路。
原先顧慮丈夫死的不光彩,才棄大路走山路。
山路難行,轎夫無法趕路,故而,沈氏一孕婦也得全靠兩條腿才走到這裡。
如今有太子在側,墨焰可是舒服多了,蕭暮廷先用馬背馱著她,等出了山還坐上了華麗舒適的轎輦。
小明兒從未坐過這麼好看的轎子,東摸摸西看看,很是興奮。
柳嬤嬤也笑容滿麵,她本來還很擔憂夫人回禦都後的處境,現下有當朝太子當靠山,一切卻都迎刃而解了。
“嗯…”蕭暮廷見墨焰望著窗外發愣,哼哼了一聲。
這一路,墨焰都在蕭暮廷的轎輦上,柳嬤嬤他們在另一輛,蕭暮廷的理由很充分,貼身丫鬟自然得離他近點。
這一聲拉回了墨焰的思緒,她剛回過頭來,眼前便伸來一隻大掌。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仰了一下。
“怕什麼,你一個孕婦,孤還會吃了你不成!”蕭暮廷邪笑,看的墨焰暗自歎氣。
這幾日相處下來,覺得這男人表麵瞧著一本正經,實則很是邪魅。
“既是孤的侍女,自然得時刻注意孤的需求了,總看著窗外做什麼,外麵有什麼吸引你?”
“隻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殿下有何需求?”
“嗯?”蕭暮廷虛虛應了聲便再次伸出一隻手,又朝茶水桌努努嘴。
墨焰明白了,立馬給他斟了杯不冷不熱的茶。
“孺子可教。”
見她又不說話了,蕭暮廷接著道:“回去後,你準備如何處理你夫君的屍體。”
墨焰搜尋了下原主的記憶,陳誌遠生前帶了話,說是想回家。
“自然是葬入陳家祖墳。”她會尊重本人意願。
“嗯,這事我不會過問,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日後來東宮報到。”
墨焰應下。
時光飛逝,轎輦走的再慢,三日後也到達了禦都。
陳誌遠的父親位居當朝戶部右侍郎,也算位高權重,住的地方在內城,離皇宮並不遠。
故而,太子一行將陳誌遠的棺材抬到大門口後,便回了東宮。
“柳嬤嬤,上前敲門。”墨焰挺著肚子站在門前。
“我去!”小明兒邁著小短腿上前敲門。
過了好一陣,一側的角門才露出個腦袋。
“哪家的孩子這麼沒規矩,去去去,一邊玩去!”門房劉大力見是個五歲左右的孩童,立刻就不耐煩了。
言罷,便把腦袋縮回去,準備回去接著瞌睡。
“去告訴陳昊天,他兒子回來了!”墨焰突然出聲嚇了劉大力一跳。
他定睛一看,這才看到大少夫人居然帶著大少爺的棺材回來了。
他連滾帶爬的跑去通知已經下朝的自家老爺。
陳昊天聽到那個孽障回來了,怒氣衝衝的走出來。
主院的當家主母溫氏得到消息也跟著一起出來了。
“從他因為飲酒延誤軍機,死在軍營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的兒子,不是陳家人了,我已已經連夜開了祠堂將他除族,他!不能葬入我陳家祖墳!”
墨焰嗤笑:“這件事,皇上已經交由太子殿下嚴查,殿下都還未說什麼,你怎麼就如此著急的和自己兒子撇清關係了,你不覺得可笑嗎?”
“可笑?消息早已從邊關傳回來了,現在整個禦都傳的沸沸揚揚,你還想替這個孽障掩飾!”
“這麼說你是想讓你兒子當個孤魂野鬼了?”墨焰懶得再跟這個薄情寡義的老匹夫多囉嗦,乾脆開門見山。
“我說過了,我陳家沒有這個兒子!”陳昊天見這個他從來也沒承認過的兒媳婦,竟然如此趾高氣揚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氣的胸口呼呼直喘。
不愧是沈家人,全都一樣目中無人!
“老爺…老爺您消消氣,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溫氏忙著給陳昊天拍背,還讓丫鬟端來熱茶給他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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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昊天這才覺得氣兒順了些。
“多虧有夫人在側。”他溫和的看了溫氏一眼。
“老爺這說的什麼話,這些都是妾身應該做的。”溫若嫻含情脈脈的回了個眼神,這才看向墨焰。
“我說晴娘啊,就算你不想認這個公公,但它好歹是你的長輩,這基本的禮貌總該有的吧,怎麼能連名帶姓的喊呢。”
方才劉大力來稟報時,她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不喊名字喊什麼,連親兒子都不認識的東西,我還能指望他認我這個兒媳婦嗎?”墨焰反問。
“你…混賬,沈家怎的教出了你怎麼個不孝女!”
嗬…一麵不認她,一麵又說她不孝,反正錯的都是她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