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已經在裡麵待了兩日的孔韻麻木的坐在乾草上,半天眼珠子才動那麼一下。
身邊的明姑姑見主子如此,傷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這當兒,地牢入口處又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孔韻一個瑟縮和明姑姑抱在了一起。
“姑姑,你說不會是那女人真死了,殿下要來找我們麻煩吧。”
明姑姑咽了口唾沫,又開始後悔沒攔著主子去招惹沈氏,可是她也很納悶兒,主子平日都是喜歡躲在幕後看熱鬨的,這次就跟豬油蒙了心似的,一個勁兒的往前衝。
來人的確是宮中侍衛,然而卻是押著上官菲和同樣穿著一眾侍衛服的男子,且與孔韻二人不同的是,這些人關的不是普通監牢,而是最左邊的水牢,那可是死囚才有的待遇啊。
見有人比自己狼狽,還是那個慣會裝腔作勢還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上官菲,孔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賤人,你笑什麼?”上官菲現在是豁出去了,這個孔韻她早就看不順眼了,仗著她爹是靠山王的心腹,這才死賴著太子收了她!
“笑你蠢啊,沒想到平日自持聰慧伶俐的上官司閨也有今日啊。”
孔韻忽然覺得氣兒順了,殿下隻是暫時將她關了起來,隻要那個女人沒事,殿下便也沒了理由繼續關著她,她還能東山再起。
再說了,這都過去這麼久了,要出事也早就出了,估計那女人是平安生產了。
想來也不奇怪,與家中斷親又長年呆在邊關的鄉村野婦,生命力旺盛的很,哪有那麼容易死。
倒是那個孩子想起前些日子明姑姑打聽回來的流言蜚語,孔韻眯了眯眼,生的出不是本事,養的大才算,殿下的孩子,隻能從她肚皮裡出來!
“姓孔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你不是最擅長在後頭挑唆嗎?怎麼?這回憋不住了,親自上場了!”
滿臉猙獰的上官菲完全沒了女官的端莊,倒是更像個市井潑婦。
“你儘管罵好了,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咯。”孔韻得意洋洋,有太後撐腰又如何,那老婦又不是殿下的親祖母,擺的哪門子譜兒。
“放開我,你們這些狗奴才,太後娘娘不會放過你們的!”
元徹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根本不理她,直接將所有人沉入水中。
這水也不知多久沒換過了,腥臭不堪,在這寒冬臘月裡,冷入骨髓。
上官菲覺得哪怕隻泡一夜,她怕是也要受不住了。
慈雲宮外,一個長相平凡的小丫頭鬼鬼祟祟的跑了進去。
劉太後正在禮佛,每日晡食後,她都要做完晚課才休息。
聽到身邊的老嬤嬤來報,說是表外甥女派人來了。
劉太後眉頭微蹙,這丫頭不是後晌才來過嗎,怎的又有事了。
“起來吧,那丫頭找哀家何事?”小丫頭行完禮,她便直接問了。
“回太後,上官司閨被殿下關進死牢了。”來的是木真真心腹,木真真沒有被關,隻是被擼了掌正的位置罰做普通宮女。
“什麼!”劉太後驚的站了起來,難道是為了那些侍衛的事。
不論如何,這丫頭是她娘家唯一的親人了,她不能不管。
劉太後立刻讓王嬤嬤替她更衣,一盞茶後她已經站在了東宮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