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呢,都有人死了還不讓吾等離開,萬一再有人死又當如何?”
“是啊,這場麵太血腥了,嚇著我兒你負責嗎?”
“我才不在這等呢,這什麼學院啊,走!跟娘回家去,娘再給你找間書院。”
一名婦人抱怨完便拉著自己的孩子往院子外走,一麵走還一麵叫車夫趕緊將馬車駕過來。
墨焰無法,隻得將小明兒扛在肩頭,幾個縱躍便攔在院子門口。
有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僅憑幾個婦人和她們帶來的丫鬟小廝,還真沒人出的去,來一個便被她推回去一個。
“沈晴娘,你隻是太子身邊的一個侍女憑何讓吾等都聽你指揮,你把自己當太子妃了吧!”胡香容走上前來指著墨焰鼻子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婦人有不少都竊笑起來,有的以鄙視的眼光注視著她,有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墨焰連表情都沒變換一下,依舊攔住大家。
她才懶得管那些人怎麼看,直接一把打下胡香容舉在她麵前的手指,冷聲道。
“上一個汙蔑我與殿下有染的女子如今正在天牢裡呆著,半旬過後便要斬首,你若是不懼律法,儘管胡說!”
墨焰撂下這句話後,這些婦人們一下子便安靜了,一個個捂著嘴臉頰漲的通紅。
胡香容再次吃癟,瞪著墨焰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
倏地,她臉色煞白,渾身微顫還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墨焰見她神色不正常,不禁順著她的視線轉頭。
院子外頭小徑旁的一顆粗壯的樹木後,一個穿著長襖的男子靠坐在樹身上,歪向一側的脖頸正好朝向院門處。
此刻,他舌尖輕微外露,怒目圓睜,一雙手還死死的卡在自己的脖頸上,像是自己將自己給掐死了。
“啊!”原本沒注意那邊的人這下子也跟著墨焰一起全瞧見了。
這些婦人們平日裡哪見過這個陣仗,一回便罷了,在接二連三的的刺激下,有人禁不住暈了過去。
“發生了何事?”三位身著斕衫的男子帶著數位夫子疾步走來。
墨焰瞧見這些人裡跟著方才監考的那名夫子,即刻明白過來定是這人去通知了書院的三位山長。
她剛想將死人的事跟三人大致陳述一下,不遠處,禦都府尹王若終於帶著已然痊愈的仵作宋亞等人姍姍來遲。
“沈夫人見諒,我等不會騎馬隻能乘車,故而來晚了些。”王若對墨焰總是親切而客氣。
“無妨,我估計凶手可能就藏在院子裡的人中間,因此讓大家都暫時留下了。”
她這話也等於回答了中間那位白胡子老者的問話,墨焰之前雖未見過此人,卻聽蕭暮廷提起過菁山書院有位德高望重的山長,從氣勢判斷這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想必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徐州同了。
果然,聽了墨焰的解釋後,老者沒再問什麼,而是跟著王若等人一起,先去查看了考場中的那名死者。
墨焰沒進去,她輕聲叫住了路過她身前的快班班頭黃立,示意他看向路旁的大樹後。
黃立這個角度看不到那人的臉還以為有人靠在樹前暈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