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廷笑著揉揉她的腦袋,道:“那可不行,科舉在即,哥哥還要和禮部與徐山長商議事情呢。”
這次的科考事宜既然交給了蕭暮廷,他便想著手改革一下,臨時增設了農業、水利、律法以及邊疆防禦這四項。
今兒個將那些個大臣們召至東宮,就是來討論具體試題的。
與親人們寒暄完,蕭暮廷便帶著元寶離去了。
任婉茹親熱的拉著墨焰坐在身邊,雲西還及時遞上了自己愛吃的點心。
這些日子,任婉茹日日與墨焰相見,雲西也跟著湊熱鬨,三人的感情已經十分親近。
寶珍看著這一幕,打心眼裡替侄兒高興,沒什麼比自己心悅之人得到家人的認同更讓人高興的了,想當初自己與駙馬的結合都還曆經了好一番波折呢。
猝不及防的,茶樓裡的燈火倏地暗了下來,恍如白晝直接切換成了黑夜。
一樓中央的戲台上,幾盞零星的燈籠次第點亮,將所有看官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幽幽走出的一襲白衣美人兒身上。
墨焰看著台上的扶風女子眨了眨眼,總覺得她的氣質分外勾人。
戲的內容在墨焰看來實屬平常,無非就是美人兒與書生青梅竹馬,書生上京趕考,美人兒傾儘家財助其一臂之力,而後日日在家鄉翹首以盼,誰知等了三年又三年,書生卻再也沒回來過。
美人兒的父母因此事鬱鬱而終,族中卻不顧美人兒正為其父母守孝而要將她嫁與一位鰥夫做填房。
美人兒無計可施之際,兒時的玩伴衣錦還鄉前來探望,並在知曉了她的遭遇後願意鼎力相助。
因此,美人兒假意答應了族中長輩為她定下的婚約,不再激烈的以死相逼。
趁著族人對她放鬆看管時,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美人兒終於等來了兒時的玩伴,少時的閨中密友。
“太好了,晚晚終於可以脫離苦海了!”雲西看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今日雖然隻看了這個故事的其中一段,然茶樓每每開演前都會給前來觀看的茶客們發一本帶著馥鬱花香的小冊子,小冊子上記載的便是前頭已經上演過的戲碼。
如今墨焰手中就正好捧著一本,因此,哪怕是頭一次來,看的也不是首場,還是依舊能即刻知曉今次故事的前因。
“是啊,也不知那名書生到底去了何處,照理說不論考中還是落第都不會沒有任何消息傳回家鄉的。”寶珍邊看邊感歎,還不時用帕子沾沾淚濕的眼角。
“墨墨,你在想什麼?”任婉茹注意到墨焰根本沒看戲台上的精彩表演,而是一直捧著這本小冊子在發呆。
甚至她開口叫她,都沒能將她的神思喚回來。
“墨墨!”任婉茹拍拍她的肩,還將手放到她額間,看看她是否發熱了。
墨焰回過神來後,哭笑不得的解釋:“娘娘,我無事,像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生病的,您從前身體一直不好,也都是人為之故!”
三人聽的同時一愣,接著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劉芷那個毒婦,若不是她給任婉茹下毒,她又如何會吃這麼多的苦。
“娘,你放心,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哥哥也定會將她抓到,給娘親報仇的!”雲西握住任婉茹的手。
任婉茹不禁伸手捏了捏女兒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心裡暖融融的。
過去已然成為曆史,能夠有幸回到親人身邊,她已經彆無他求了,隻是那個曾經的良人
寶珍是在場唯一一個過來人,她一瞧見皇嫂臉上的踟躕立刻便知曉她是想到了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