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方才便一直演奏著的輕柔樂曲突然急轉直下竟然直接過渡成了流水的叮咚聲。
“不錯!”墨焰由衷的誇了一句,能想著用水來奏樂,已經算是有新意了。
這當兒,一隊拿著五顏六色的燈籠的薄紗女子扭著楊柳腰自幕布後翩然而來,每一步都準確的踏在了流水的聲響上。
墨焰點頭,這出舞的確是用了心思了,與時下的其他舞蹈大為不同。
舞姬們利用燈籠明暗不同的光影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圖案,時而是牡丹,時而是畫中走出的仕女,當真是稱的上美輪美奐。
當一排排舞姬陸續經過樂舞台的邊緣時,輕輕的一揮衣袖,一股提神醒腦的薄荷香氣隨風而來,讓原本已經有些醉意的客官們霎時清醒了不少。
看樣子是重頭戲要來了,墨焰腹誹。
她猜的沒錯,下一刻,一個著白衣簪梅花的妙目女子,薄紗輕遮麵,她踩著蓮步猶如出水芙蓉般款款而來。
“不錯,不愧是頭牌!”下頭有觀眾叫好。
這便是大名鼎鼎的洪九娘了,看起來也就雙十年華的模樣,她身姿曼妙,手勢輕柔卻富有節奏,一看就是常年練習舞蹈的。
“你說她原本隻是平民,不得已才賣身的?”墨焰扭頭與元寶耳語。
“是的,芸娘與她是一同自南吾逃出來的,她說這個洪九娘就是他們隔壁村子的!”元寶答。
“看來她的出身極有可疑,哪個農家出身的姑娘舞跳的這般好的,這可不是三年五載便能練成的!”這般的身段柔中有韌,舉頭投足欲中藏純,墨焰判斷她可能出身大家。
“公子說的是!”元寶恍然大悟。
暗衛營有專司各國背景調查的,不得不說,墨焰初來此境便遇到了蕭暮廷,真乃她人生一大幸事,否則光憑她自己猴年馬月才能找全腦電波了,那樣彌獨對她的報複也算成功了。
“嗯,好香啊!”有前排的客人發出迷醉的感歎,與此同時,墨焰兩人也聞到了這股類似陳年佳釀的醇香。
“九娘這是用陳釀沐浴嗎,渾身都是酒味兒!”有輕佻一些的客人對著台上的美人兒調侃。
洪九娘也不惱,反而用小碎步挪到這位客人近前,撩起了麵紗的一側,對著他囅然一笑,片刻後又放下了。
“美人兒彆走!”這位客官完全經不起挑逗,直接起身跟著洪九娘的步伐便追了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曲香體舞也接近尾聲,可那股醇厚的酒香不但沒有半點消散的跡象反而愈發濃鬱,有如走進了地底的酒窖。
舞姬手裡的燈籠此刻熄了一盞又一盞,眼看著就隻剩四盞分彆放置在了廳中的四角。
不知何時,洪九娘竟已領著這幫舞姬從台上走了下來,而追著她跑的那個男子則已經抓著另一名舞姬死不放手了。
就在墨焰以為這場舞就算演完了時,她突然覺得呼吸不暢,心跳加快,伴隨而來的還有渾身的燥熱難耐。
她與元寶迅速對視一眼,二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對勁。
趁著場麵開始混亂之際,兩人即刻矮了身子從昏暗的過道上擠了出去。
吳東磊還在他們包的雅間裡,兩人索性去了他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