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來臨,霞飛將醒未醒之際,感覺有一道火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幾乎可以在臉上灼出一個洞來。
“老祖，再次申明我是女孩子！”除了那個不靠譜的東山老祖，還有誰？霞飛嘟囔著，不願睜眼。
“噗嗤！”
嗯？老祖不會笑的如此內斂。霞飛疑惑地睜開眼“師……娘？”
雲姬尊使坐在霞飛床前，手托著腮，滿臉笑意地看著她“真可愛！”
什麼情況？睡意朦朧、亂發蓬鬆的有什麼可愛的？還有，神山弟子沒隱私麼？這些尊者一個一個地莫名地隨心所欲地出現在弟子房間，算什麼回事？
看著表麵萌呆實則內心腹誹不已的霞飛，雲姬尊使愛憐地揉揉她的頭“睡醒了？快起來，師娘有事找你。”
收拾妥當的霞飛走出房間時，就看見雲姬尊使倚在欄杆上逗弄著池子裡的彩鯉。見到霞飛出來，雲姬尊使招招手“語心，過來！”
“師娘！”霞飛乖巧上前，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哎！我就喜歡聽你喊我師娘。”雲姬尊使笑得寬慰。
她環視著踏歌軒，麵含追憶“語心，這踏歌軒是我女兒歌兒的小院。自她去後，一直空著。
我令阿九終日打掃，保持著原樣，不許他人踏入。”霞飛靜靜地聽著。
“直到前幾天回來，我聽說你住進了踏歌軒，心中難免有些惱怒，見了你，我便得知我夫君的心意了。”
有何心意？想認我為乾女兒？霞飛心事電轉。
雲姬尊使拉過霞飛的手“你的一聲師娘，讓我想起了我的歌兒，她總喚我娘親。不像夜尋夜澤這兩個渾小子，隻喚我母親，沒得少了幾分溫情。
而且，走近你，覺得你身上的氣息很熟悉，與我的歌兒好生相似！”
霞飛一驚老祖總說我是三煞之體，莫非我身上真有歌兒的魂魄？
“我夫君也說了正是這份吸引，他將你帶了回來，讓你住進了踏歌軒。老祖也說了你乃是三煞玄體……”
雲姬尊使眼紅了，“語心，莫非……莫非你真是我的歌兒轉世了？”
霞飛同情而又內疚地看著雲姬尊使，很想告訴她不是！可看到雲姬尊使那熱切的眼神，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呆呆地看著她。
雲姬尊使指點著院中的一切“語心，你看這池中五色彩鯉，是咱娘倆在瑤天雲湖遊玩時，你捕捉回來的。再看看那塊怪石，咱娘倆在駝峰賞景時你看中的，說它鬼斧神工玲瓏奇竅。……”
雲姬尊使拉著霞飛指著院中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石一一道來，似在回憶自己與歌兒的點點滴滴，又似在拚命喚出古夜歌的記憶。
“這些年來，娘親走過與你一起遊玩的山山水水，你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娘親都記得清清楚楚。兒啊，你可想起來了？”
雲姬尊使的眼神有些迷離了。
霞飛再不忍，也不得不打斷了她的臆想“師娘，我是語心，花語心！”
“傻孩子，不用這麼大聲，耳朵都炸聾了。”雲姬尊使怔了一下，揉揉耳朵，嗔怪道，“怎麼，當我神山主峰古倉元尊的女兒很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