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傍晚時,同哥兒手裡拿著個什麼,興衝衝的跑進歸雲居。
“娘親,您看我帶了什麼?”
說著獻寶般跑到鎮國公夫人身邊伸出了小手。
竟是一隻紙折的蚱蜢,綠色的身子,還畫上了觸須和眼睛,看起來栩栩如生。
鎮國公夫人捏在手裡左右看看,忍不住讚道“這蚱蜢折的還真是精細。”
來福抬頭看了一眼,打了個哈欠,又垂下頭去。
同哥兒見娘親神色,得意道“還有更神奇的呢,您看。”
說著拿過蚱蜢,放在桌子上,對著蚱蜢的肚子輕輕一按,那蚱蜢“嗖”的彈跳起來,蹦到了地上。
來福見一個蟲子飛來,向前一撲,精準的將那蚱蜢叼在了嘴裡。覺得口感不對,又放在地上仔細查看“嗯,怎麼看也是一個紙做的。”
鎮國公夫人麵上露出幾分驚奇起來,同哥兒將蚱蜢撿起,驕傲道“神奇吧?這是銘表舅送我的,可好玩了。”
鎮國公夫人看著兒子得意的小模樣,附和道“真是神奇,想不到它還會跳呢,跳的真遠。”
同哥兒得到母親的稱讚,眼睛亮晶晶道“這個蚱蜢是我送給母親肚子裡的小弟弟的,等他出生就可以玩了。”
“明明是個小妹妹。”來福心裡吐槽,眼睛卻看著同哥兒手裡的蚱蜢,它也想玩一下,看它怎麼跳起來的。
鎮國公夫人伸手接過蚱蜢溫柔道“好好,同哥兒有心了,娘親將它收好,以後給小弟弟玩。”
看著鎮國公夫人將那蚱蜢放在桌上,拉過同哥兒說話。
來福踩著椅子,爪子勾住蚱蜢,扒拉到地上。
試著用爪子按下那蚱蜢,“嗯?沒彈起來。”
它思考了一下,不死心的重重拍了一下,“咦?怎麼扁了?”
來福抬頭看著並沒有發現它的二人,叼著那蚱蜢跳上椅子,扒在桌子上,將其放在上麵,又用爪子將其扒拉到原來的地方。
“喵、喵”
衝著同哥兒的叫了兩聲。“看你送的什麼玩意兒,都扁了。”
叫完還用爪子拍了同哥兒一下,給他示意。
同哥兒見來福看著蚱蜢,拿起來奇怪道“怎麼扁了,難道是我剛剛壓到了。”隨即小手熟練的恢複起來。
弄完,放在桌子上,試著輕輕按了一下蚱蜢的肚子,蚱蜢一下彈跳出去。
來福瞬間躥了出去,叼著掉地的蚱蜢跑到院裡,這回它看清按在哪裡了,爪子輕輕一按,那蚱蜢果然彈跳出去好遠。
同哥兒見來福將蚱蜢叼跑了,急忙追出去道“來福,那是送給小弟弟的,不能玩壞了。”
來福不理,見他要追上了,便叼著蚱蜢跑遠,按一下,撲過去。
等同哥兒再追上來便又叼著跑遠……
同哥兒追了半天,最後泄氣道“你玩吧,明天我再向銘表舅要一個送給小弟弟吧。”
七月的天,隻有在夜裡才有一絲絲涼爽。
來福近來收複東城頗有成效,它每次帶著四五個頭貓一起出戰,數量少,好控製不內訌,還能讓它們出來鍛煉一下身手,免得日後被自己的小弟趕下老大的位置。
因此很多時候輪不到它出手,對方便已俯首稱臣了,如今隻剩下一個裕明街的斷尾沒有搞定。
它得到消息,最近斷尾在東湖一帶活動。
斷尾是一隻金絲褐色狸花貓,這種花色很是少見,聽說原來是一隻家貓,後不知什麼原因,尾巴尖斷了,便成了流浪貓。性格十分凶猛,裕明街周圍的幾條街和東湖一帶都是它的地盤。
對於這樣的對手,來福內心是惺惺相惜的,今夜它隻身前來,隻想正麵一戰。
今夜月圓,湖水被月光照映的如錦緞。
來福剛剛到達望月亭便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喵叫聲。
想它一路走來,那些鬼鬼祟祟的貓兒已經將它的行蹤告知了斷尾。
望月亭共兩層,來福蹲坐在頂層的欄杆上遠眺,月光照在它黑灰色的斑紋上,反射著細微的光。
遠處一個黑影飛奔而來,不過幾息便也來到了望月亭二樓,它尾巴半垂,黃褐色的眼睛審視著來福。
來福亦轉身背對著月光看它,眼中帶著欣賞,一時間兩貓相互打量著,誰都沒有率先動手。
不多時,來福躍下欄杆,朝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