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三天,來福已與船上的人混的很熟,也搞清楚了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嶺南。
這怎麼能行!如果真隨船去到嶺南,它和寶珠這輩子也不要想著回京城了,必須下船!
要怎麼下船?要怎麼下船?來福急的不停用爪子扣著甲板。
這兩天船都沒有停過,它去廚房看了,米麵至少還夠吃上十幾天。十幾天!以現在一日航行至少一百五十裡的速度,十幾天後它都不敢想會到哪裡。
“胖花仔,彆撓了,走,我給你拿吃的去,今日燉了河魚,鮮的哩!”
廚子老蔣看到來福走過來擼了一把,拍了拍它的屁股招呼道。
行船是一件極枯燥的事,每日都是船上的幾個人,沒有任何娛樂。來福的出現像一個玩具般,誰走過都想逗弄一番。
來福看了一眼這個麵龐黝黑的憨厚漢子,想著還要在船上吃喝幾天,必須與廚子搞好關係,諂媚的叫了聲,屁顛顛跟在他身後往廚房走去。
如今還沒到飯點,廚房裡被各種燉的、煮的食材氣味充斥著。船工們的飯食做的雖粗陋,卻不惜米麵,一個個餅子饅頭比來福腦袋都大。不過一旁給管事們的飯食就相對精致許多,說是精致,也不過是個頭小些罷了。
老蔣見來福跟來,喜滋滋的從鍋裡撈了碗魚肉放到了它麵前。
“吃吧,嗬嗬,老蔣我彆的手藝或許差些,但做魚的手藝可是無人不誇的!”
“喵嗚,喵嗚~~”
來福搖著尾巴讚同的叫著。
隻是魚太燙,來福嘗試一口,就開始圍著碗轉,一副想吃又怕燙的急切模樣。
轉著轉著,它都轉到了一個小爐子旁,爐子上不知燉了什麼,剛剛它一進門就聞到了隱約的藥味。
“喵嗚~喵嗚~”
它一臉嘴饞的看了眼爐子上的砂鍋,衝著老蔣討好的叫著。
老蔣見它賴在小爐子前,連忙擺手道“哎哎哎,這個可不行,這是給小少爺燉的藥膳,可不是咱們能吃的。”
“藥膳?病了?”
來福聽了心下大喜,病了好,病了好啊!病了總要看大夫,這船上可就這個老蔣懂點皮毛醫術,它不信那個叫阿山的管事敢讓他治。
“喵嗚~喵嗚~喵嗚~喵嗚~”
來福看著老蔣叫得不撓不休,一副就想吃、就要吃的無賴樣子。
老蔣見此,急的隻撓頭,彎腰抱起它摸了摸道“不能吃,不能吃,這可難吃,是藥,治拉肚子的,你吃了也會肚子疼,吃魚,吃魚,魚好吃……”
來福仿佛聽懂了般,不甘的“喵嗚”幾聲,跳到已經涼了的魚碗前,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還邊晃了晃尾巴尖。
“嗬嗬嗬,胖花仔真是個乖仔!”
老蔣看著它吃的香甜,黝黑褶皺的臉上滿是笑意。
來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吃飽後又在廚房轉了一會兒,趁著老蔣忙活鍋灶時,忍著燙偷偷叼起一個包子跑了出去。
寶珠這兩天都呆在小屋子裡,隻夜裡隨著來福四下走動片刻,主要是出恭和喝水。白天她不敢喝水,實在渴極了,也隻端著水碗抿一抿。
見來福叼著包子回來,伸手接過小聲道“不用拿了,昨晚拿的餅子還沒吃完呢。”
來福看了看床邊上的半個頭大的餅子,推了推她的手示意她趕緊吃。
那餅子早涼了,又乾又硬,怎麼能和熱乎的肉包子相比。
見它催促,寶珠彎唇笑了笑,兩手捧著包子小口吃起來。
如今她的手指已經消腫了些,隻是稍微用力還是很疼,她想再過幾日,應該能彎曲了。
又過了兩日,來福聞著廚房小爐子上的藥膳味道越來越重,它想也許船就要靠岸了。
果然,在船工中午吃飯時,它聽到有人討論晚上到應州碼頭時都要采買些什麼。
“應州?”
來福眉頭一皺,應州距離京城已經有一千多裡了,不能再往南走了,必須在應州下船!
這天下午,來福趁著廚房無人時,瘋狂偷盜食物,餅子、饅頭、臘肉……隻要是好帶好拿的,它都要叼點兒回去。
寶珠見它一會兒叼個餅子,一會兒叼個饅頭,食物在床上堆成了小堆,很是奇怪,忙道“夠了夠了,吃不完的。”
來福覺著還不夠,它雖不知道下船後會怎樣,但肯定不會有個廚子給他們做飯吃了。但看著寶珠小小的個子,想著再拿她不一定能帶走。
它鑽進一個船工的房間,找了件顏色暗沉些的衣服回來放在床上,將所有的食物扒拉到衣服上。
看著它的動作,寶珠立刻明白了什麼,有些驚喜的低聲道“我們要離開了嗎?”
“喵~”
來福看著她甩著尾巴點頭。
“真的?”
“喵嗚~”
寶珠歡喜的捂住嘴巴,幾乎要蹦起來。
她將所有食物從衣服上拿起放在一邊,將衣服重新展開鋪好,再將東西放在平整的衣服上小心包好,最後係了個結實的結,放在背後試了試,覺著不算重,又放下來,將包裹緊緊抱在胸前,看著來福不停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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