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蘇寒龍和李鶯大口喘著氣,他們此時也爆發出了巨大的潛力,已經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朝山上奔跑著。
蘇清雨被蘇寒龍抱在懷裡,李鶯則一手抱著祝玉,一手抱著千冬。流雲宗以輕功聞名於世,雖然李瑩沒好好修習武藝,但作為親傳弟子,她的輕功造詣絕對不低,此時抱著兩個孩子,速度卻是與蘇寒龍不相上下。祝玉和千冬則似乎還沒從與父母的離彆中緩過來,仍然滿臉哀痛,蘇清雨也帶著悲傷與不安,越過父親的肩膀看向後麵。
有幾道身影遠遠地在雨中漸漸顯現出來。
蘇清雨一驚,叫道“爹,有人追上來了!”
蘇李二人聞言皆是一驚。蘇寒龍疑惑道“這麼大的雨,他們怎麼發現我們的蹤跡的?”
“這群人來頭肯定不簡單!”李鶯麵色凝重地道“他們不僅速度比我們快,在這大雨中還能搜尋到我們的蹤跡,定有獨門秘法,甚至有可能是皇城司的人!”
“鶯兒,我們該怎麼辦?”蘇寒龍本來武藝和江湖見識都不如李鶯,此刻竟有些慌亂無措。
“”李鶯一邊飛奔,一邊飛快地思考著。
“爹,他們越來越近了!”蘇清雨叫道。在她的視野裡,幾名刺客的身形從剛才的隱約變成了模糊,再變得逐漸清晰。
沒時間了!
李鶯咬咬銀牙,道“寒龍,事已至此,我們也隻能分頭跑了!”
蘇寒龍愣了一愣,印象中,李鶯這樣稱呼自己隻有在成親前兩人剛確定關係的那段時間,成親後,對自己的稱呼就逐漸變成了“老蘇”、“姓蘇的”。
他馬上就明白了,此次劫難,對他們來說可能真的是生離死彆。
蘇寒龍自從繼承了因意外離世的父親的鏢局後,本來單子就少得可憐,日子也過得一直很平淡,後來與李鶯成親,又與祝遠結識後,才憑借兩人的人脈將鏢局做大。他雖然練就一身武藝,但卻從未參與到真正的江湖的廝殺中,經驗十分淺薄,印象中的江湖都是小打小鬨,偶爾押鏢時有些悍匪搶劫,但都不是自己的對手。這樣一帆風順的生活一直到了今天,聽到妻子那飽含痛苦和訣彆的語氣,他才真正理解到妻子過去所說的“生離死彆”的含義。
離彆的痛苦縈繞心頭,蘇寒龍眼中飽含熱淚,但他也並非瞻前顧後猶猶豫豫的性子,隻是回頭看向李鶯,強行露出了一個微笑。
“此生有你,是我蘇寒龍最大的幸運。”
“寒龍”李鶯終於止不住哭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眼角落下,與雨水混合在一起。
前麵就是半山腰,隻要拐過去,刺客就會暫時失去他們的蹤跡。那也是他們分開的最佳時機。
蘇清雨聽到了父母的訣彆,也哭了出來。
“爹、娘!”她一隻手抓著父親的肩膀,另一隻手伸向母親,似想留住她。
“清雨,一定要好好長大。”李鶯的眼中儘是不舍的溫柔。
祝玉看著蘇清雨,悲傷的眼眸似乎在說著“保重”。
千冬更是淚水橫流,也伸出手想抓住蘇清雨。
三個孩子都明白,這次彆離,極有可能就是天人永隔。
很快,兩人便衝過了半山腰。
“鶯兒,來世我們還做夫妻!”蘇寒龍低喊一聲,率先往山上的方向衝去。
李鶯強忍悲痛,抱著祝家姐弟向山下的方向跑去。
很快,幾名刺客便趕到了兩人分開的地方。
為首的刺客抬起手,停住了眾人,隨後蹲下身看向兩人的腳印。
“他們分開了。”這名刺客觀察了一會兒,道“一個往上,一個往下。”
“那我們該追誰?”另一名刺客道“他們兩人都帶著一個小女孩,誰才是我們的目標?”
“”為首的刺客略作思考,便道“我們也分頭追,你們幾個往上,我來往下。記住目標儘量留活口。”
“是!”眾刺客得令,往山上奔去。
刺客首領撥下被雨水滲透的麵巾,深吸了一口氣後又帶上,施展起輕功,向山下掠去。
暴雨滂沱,大股大股的雨水彙成小溪,從山上流下,若是普通人,恐怕走不了幾步就會滑倒,但李鶯輕功高超,反而利用這些溪流加速朝山下衝去。
馬上就到山腳了,到時候沿著山腳跑,不僅更節省體力,獲得路人幫助的概率也越大。李鶯心底燃起了希望,腳步也越來越快。可就在這時,一道風聲在大雨中響起,李鶯暗道不好,一個低頭,一枚銀鏢擦著她的頭發飛過,釘在了不遠處的柱子上。
祝玉看向她背後,叫道“鶯姨,後麵隻有一個人,但那家夥好快!”
李鶯心下吃驚。對方不僅速度不低於她,而且還有餘力在飛奔時發射暗器,此人武功定在自己之上。
轉眼間她又想到,此時隻有一名刺客追趕自己,那其他人一定都去追丈夫了,沒想到兩人分頭的計策竟沒能瞞過他們。想到這,李鶯心裡大急,腳步頓時一亂,險些沒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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