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內,紅衣公子大笑著,在仆人的陪同下上了二樓。
千冬留在大堂之中,望著四周嘈雜的人群,試圖找出自己同伴在哪兒,但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
“誒?”
終於,穿過門口的人群,千冬在大堂前麵的一張桌子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青!”他興衝衝地往那身影處跑去。
隻見張青正坐在一張賭桌旁,手邊擺放著好幾兩碎銀,跟四周的賭客們一起緊張地看著桌子中央罩著骰子的小缽。千冬的聲音讓他突然嚇了一跳,連忙回過頭來,見千冬已經跑到了自己跟前兒。
“張青,你在這兒賭骰子嗎?”千冬有些奇怪。
“噓!”張青將食指放在嘴邊,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才小聲道“其他人都在找私庫呢,我是在這兒放哨的。”接著又不安地道“隻是他們都去了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沒見到人呢?”
千冬問道,“那你知道他們分彆去哪兒了嗎?”
“張紅和張藍到樓上去了。張揚和張大寶不知道在哪旮旯,似乎是想找找這兒有沒有什麼地下入口之類的。”
“原來如此。”千冬悄悄地道“那我也去找一找。”
“你一個人嗎?”張青看著他,略顯擔憂。
“放心吧,沒問題的。”千冬衝著他笑了笑,從他身邊離開,很快便擠進了人群中。
“唉,希望不會出意外。”張青望著千冬消失的背影,眼中仍然充滿了不安。
與此同時。
張紅和張藍已經偷偷摸上了二樓,與一樓大廳那種一覽無餘的開闊不同,二樓的構造更類似於現代的旅館,由幾條長長的走廊和許多大大小小的房間組成,看起來就像一個迷宮一般。
相比於一樓,二樓顯得十分安靜。張紅和張藍一邊挨個挨個房間地摸過去,同時一邊將耳朵貼在牆上,聽著每個房間裡麵的動靜。若是裡麵有客人,那就說明這裡是客房而非存放兵甲的地方。
二人走著走著,突然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你們兩個小子,在這兒鬼鬼祟祟地做什麼呢?”
兩人抬頭,隻見眼前出現了一名穿著紅色華服的年輕公子,正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仆人。
“大哥,我們是兄弟,上來找父親的。”張紅努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道。這是他們早想好的借口。
“上來找父親的……嘿,”這公子眼神有點意味不明,彎下腰湊近他們倆細細打量了一番,笑道“看來今天不負責任的家長有點多啊。”說罷便不再理會兩個孩子,直起身來,越過他們繼續往前走去。
那仆人也狠狠盯了他們一眼,跟著紅衣公子一起離開了。
“呼……”
看見紅衣公子拐過了一個轉角,身形消失不見,張紅才終於喘了一口氣,小聲道“我的天,那家夥看著好危險。”
“沒錯,”張楠低沉著道“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毒蛇一樣……算了,先不管他了,我們繼續找。”
“嗯。”
張宏點了點頭,兩人繼續沿著相反的方向往前搜尋。
那頭,紅衣公子早已在仆人的陪同下進入到一間準備好的包間裡。
包間之中,檀香木刻製的精美茶桌旁,一名美貌侍女正在跪坐著倒茶,桌上茶香嫋嫋。房間角落,一名藝妓正抱著琵琶彈奏著輕緩的樂曲,舞女們跪坐在一旁,準備隨時獻藝。
這紅衣公子大剌剌地走了過去,在茶桌後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
“公子,”旁邊的那個仆人低聲道“剛才那兩個孩子有些可疑,需要叫人盤問一下嗎?”
“不用盤問,今天遇到的這幾個孩子都有問題。”
這紅衣公子端著茶杯,嘴角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道“不過讓小孩做密探,不像是皇城司的風格……我之前倒是聽聞,公孫家似乎常年養著不少孤兒來為他們刺探情報……”
“那這幾個孩子,恐怕就是公孫家的人。”這仆人一臉陰狠之色“那我們要不要……”
紅衣公子擺擺手,道“叫幾個武功高一點的護衛悄悄盯著他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我要弄清楚他們的目的。夜蛟有好好待在私庫裡嗎?”
“是,職責所在,他必不敢擅離。”
“那就好……”紅衣公子沉吟了一會兒,又補充道“若他們真的是為了私庫而來,那我韓家就有危險了。一旦發現他們打私庫的主意,就立馬封鎖莊園,把這三個孩子全部留在這裡,有鬼鬼祟祟的同夥也抓起來,再把一樓的賭客裡不是熟客的人全部拘下盤問。”
“是。”這仆人躬身退出了房間。
此時的一樓。
張揚和張大寶將目標鎖定在大堂後麵的酒窖中。兩人偷偷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個酒缸的下麵發現了一個木板蓋著的入口。
兩人奮力搬開酒缸,掀開了木板。隻見木板下架著一架梯子,更下麵則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可算找著了。”大寶擦了擦額頭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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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張揚率先爬下梯子。
兩人順著梯子來到地下,但是這裡連隻火把都沒有,除了方才下來的入口處略有微光外,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安靜的可怕。
兩人扶著牆,緩慢的向前移動著。
“咦?”突然,張大寶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帶有圓弧的東西。
“楊哥,我好像找到了!”他有些興奮的喊道。
“小聲點,笨蛋!”
張揚被這一喊嚇了一跳,轉過身問道,“在哪兒呢?”
“我這邊。”張大寶壓低了聲音。
兩人之間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見彼此。張揚隻能嘗試著伸出手,往張大寶聲音的來源處摸去。
“誒?”
他真的碰到了什麼冰涼的東西。不過又摸索了一會兒後,驚喜的心情便一下跌至穀底。
“不過是個酒壇而已。”張揚失望地道。
“啊?”張大寶也繼續摸了摸,才發現原來真的隻是一個酒壇。
“唉,害我白高興一場。”他嘟囔著道。兩人繼續扶著牆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