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身懷頂級輕功的崔明娥竟沒有追上薑北玦,張揚不禁有些失望。
“哼,明明就是自己沒本事,還找什麼借口?”林妙萱低語了兩句,就見崔明娥柳眉一豎,麵色不善地看向她“你這死丫頭說什麼?”
“誒誒誒,好了好了,”張揚站起身來,擋在兩人中間“崔宗主,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改了主意不再相助白家,不過現在,既然你不願意與我們為敵,那就請不要為難林姑娘了。”
“哼,本尊懶得跟她這個小丫頭片子計較。”崔明娥哼了一句,又往林妙萱懷裡的夏冬看去,見他似乎沒有了生命危險,心下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若是夏冬真出了什麼事兒,而自己又在旁邊當了那麼久的看客,恐怕徒弟知道後絕對會對自己心生怨恨。而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趕緊回到流雲山,向自己徒弟確認這件事的真假。
想到這裡,崔明娥看向張揚道“本尊在此間的事情已了,這就要啟程回流雲宗了。今日之事,你們也彆想著本尊會道歉,若非看在師妹的份上,今日你們都得死在這裡!”
說罷,她轉過身,再次施展開流雲步,頭也不回地往山下奔去,隻留下張揚一臉苦笑地望著她的背影。
“這女人還是老樣子,臭屁得很。”林妙萱不忿地道“有點兒武功就如此心高氣傲,好像天下人都欠了她似的,要是小冬沒受傷,幾招就能將她打趴下。”
“罷了,索性她沒有為難我們,否則我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張揚舒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支煙花,“嗖”地一下往天空一放,隻見天上瞬間展開了一片紅色煙花,顯眼無比。
過不多時,山下便傳來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隊秘衛急急地奔進了莊園中,後麵還跟著許多抬著擔架的士兵。
見到莊園中這幅慘烈的景象,這些常年待在洛陽不諳戰事的士兵們皆是心下震驚。
“各位,正如你們看到的這樣,”張揚站起身,中氣十足地道“白蛇山莊已然為朱雀使大人所覆滅,從今往後,江湖上再無白蛇山莊!”
眾士兵尚震驚於白家覆滅的事實,皇城司秘衛們卻早已舉臂歡呼起來,那些還清醒著的白家弟子們則是無不麵露悲憤之色。
接著,張揚又吩咐道“大家檢查此處,看看是否還有漏網之魚!至於那些幸存的白蛇山莊弟子,將他們通通關進牢裡!若是傷重的,用擔架抬下山,去找軍醫治療。其餘的屍體就地掩埋!”
“是!”眾人依言開始行動。
張揚又踱步來到了暈過去的白江身邊,冷笑道“此人乃是白蛇山莊莊主白江,需以精鋼鐐銬拷住手腳,押回牢裡嚴加看守!”
兩名秘衛聞言走上前,“哢嚓”一聲,便將這名震一方的正道魁首拷了起來。
另有兩名秘衛抬著一個擔架,走到了夏冬身邊蹲下。林妙萱知道他們的意思,儘管十分不舍,但她還是將夏冬輕輕抱起,放在了擔架上,身上仍然蓋著她的那件狐裘大衣。
“林姑娘,我現在要帶著大人去城裡尋找大夫,咱們就此彆過。”張揚走過來,衝她抱了一拳道。
“啊?哦……好。”林妙萱一直注視著夏冬昏睡的臉龐,此時回過神來,見到張揚已經轉身,與那兩名抬著夏冬的秘衛往山下走去,連忙站起身喊道“等一下,張大人!”
“嗯?”張揚聞言轉過頭來,隻見林妙萱有些扭捏地問道“請問……你們會把小冬帶到哪裡養傷呢?”
見她一副羞澀模樣,張揚哪能不明白她在想什麼?這些年跟夏冬走南闖北,他也是知道夏冬那堪比古代禍國殃民的妖妃們的吸引力,暗暗歎了一口氣,想道“唉,小不點兒哪兒都好,就是太容易招蜂引蝶了。”
不過又想到夏冬似乎並不抗拒這位魔教聖女的接近,張揚便沒有隱瞞,道“目前當然是先到大夫那裡養傷。不過等傷勢初步穩定之後,再轉移到哪裡,我也沒什麼頭緒……畢竟我們的府邸中關押著不少犯人,殺伐氣太重,不利於養病。”
說著張揚又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座漂亮的山莊,道“其實這白蛇山莊倒是不錯,清淨淡雅,也沒有車馬喧囂。可惜一來山上積雪冰冷刺骨,二來此地乃是小不點兒……大人的仇人居所。讓他在這裡養病。恐怕會越養越煩吧。”
聽到這裡,林妙萱臉色一喜,脫口而出道“那便將他帶到我那裡養傷吧!”
“你那裡?”張揚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林姑娘,你在洛陽城中也有府邸嗎?”
林妙萱此時才反應過來,這洛陽城此前一直為白蛇山莊所控製。隻要是有正道六大宗門所在的城市,他們魔教都很難滲透進去。因此這洛陽城中自然也沒有他們的分舵,否則也不至於苦哈哈地找客棧住。
不過如今白蛇山莊已經覆滅,虎拳派就算僥幸得以保存,恐怕也會元氣大傷。既然如此,她便代替娘親在這洛陽城中建立一個赤焰天分舵,倒也不是不行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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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洛陽城乃是大夏中心,也是不少朝代的古都,一直以來就極受重視,各種地下產業極其發達。如今白家沒了,許多產業都等待著接收,母親一定會同意在此建立分舵,控製洛陽。
這樣一來,自己不僅能為赤焰天立下一功,還能將小冬接過來培養感情,豈不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兒,她喜滋滋地道“嗯……我在這洛陽城中的確有一棟宅子,兩天後我便來找你。若是小冬傷勢穩定了,便將他轉移到我那宅子裡養傷吧。”
“嗬,既然如此……”張揚輕笑了一聲,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明日中午,你可以來洛陽知府找我。”說完他再度抱了一拳,揮了揮手,便率領抬著夏冬的兩名秘衛轉身離開了。
林妙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戀戀不舍地望著擔架上那昏睡的少年,直到他消失在山路儘頭。
……
“好了,各位兄弟。從今往後便忘記你們的身份,各自離開洛陽,隱姓埋名,做一個普通人吧。”
白蛇山數十裡外的一處曠野中,白浪正衝著最後的幾名白家直係弟子道“不要在人前暴露會武藝的事實,也不要再插手江湖事務。從今往後你們要洗心革麵,把香火傳承下去,如此才能慰藉父親他們的在天之靈。”
“我們會的。”幾名弟子都點了點頭。
其中一名弟子問道“那大哥你呢?”
“我嗎?”白浪低笑一聲道“我當然也一樣了。”
說罷,他衝著弟子們揮揮手,轉身離開了。那幾名弟子麵麵相覷了一會兒,隻得各自散去。
獨自走了一會兒,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