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連忙下去倒了一碗水端過來，從木質柵欄的縫隙遞給了他。
宋世一連忙手腳並用地爬了過來，端起水就咕咚咕咚地往嘴裡灌下去，中間還嗆了好幾口。
趁著他喝水的功夫，夏冬道“本座乃是皇城司指揮使，此來金陵清剿叛賊。前任知府王平勾結暗霆，極有可能為他們了據點，聽說你曾是王平親信，可知其所在？”
一碗水下肚，宋世一似乎也有了一些力氣，望著夏冬道“這位大人，您的意思是，已經確定了王平勾結了叛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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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他勾結的乃是楚朝的末代太子蕭霆生。”
“您剛才說前任知府，難道王平被抓了？”宋世一敏銳地捕捉到了畫裡的關鍵詞。
“沒有，”夏冬搖了搖頭，以平淡的語氣道“他已經死了，被我親手一箭射死的。”
“什麼？”宋世一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忽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姓王的終於死了！大人，您快放我出去吧，我是無辜的！是王平那家夥為了陷害我才編造了罪名！”
“嗯，我知道，”夏冬的語氣依舊平淡“等會我們自會放你出來，但在那之前，你得先老實告訴我們，你對王平和暗霆的事知道多少？”
“暗霆？”聽到這個名字，宋世一愣了一下。
“這位大人，草民從未聽說過什麼暗霆啊。”
看他不像在說謊的樣子，夏冬皺了皺眉，道“你作為王平的親信，卻不知道暗霆？”
“在下的確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宋世一搖頭道“事實上，草民其實也算不上王平的親信，雖然在他手下混了個師爺的職位，但平日裡幾乎都隻幫他處理一些他們王家的生意，關於這個暗霆，在下確實未曾聽過。”
“是這樣，”夏冬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沈諾道“大人，看來這條線索也行不通，乾脆我們就再將秦淮河搜一遍吧！”
夏冬思考了一會兒，又看向宋世一道“那你是因何緣由才被王平陷害，打入大牢？”
“嗯……”宋世一想了一下道“恐怕是因為草民發現了他的什麼秘密吧。”
“哦？”夏冬追問道“什麼秘密？”
“兩位大人也知道，王平間接控製著金陵城內的無數產業，其中有一座叫賞春樓的酒樓，平日裡都是我在幫王平管理這家酒樓的賬簿。”宋世一答道，“就在幾個月前，我在酒樓整理賬簿時，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每隔三日，待天色昏暗下來後，賞春樓就會安排一輛自家的馬車，運送一些糧食酒肉蔬菜之類的食物、以及一些木柴煤炭拉到其他地方售賣。草民本以為這隻是金陵城內某個大戶人家在酒樓裡的固定花銷……”宋世一回憶道，“直到那日，我發現那輛馬車上除了裝滿了食物之外，竟然還暗藏著刀劍！”
“刀劍……”夏冬神色凝重。
沈諾喜道“這就是了！不僅有食物，還有柴薪和兵器，定然就是去為蕭霆生送補給的！還有呢？你可見到那輛馬車去往了何處？”
“這也正是草民真正感到疑惑的地方。”宋世一道“因為偶然間見到了刀劍，我便一直心神不安，又不敢直接去問王平，便找了一個借口偷偷溜了出來，騎上馬跟在那馬車後麵。”
“但那輛馬車極其奇怪，好像生怕被人跟蹤似的，先繞著金陵城速度極快地跑了三圈，最後竟直直地朝城外去了！”
“城外？難道蕭霆生那個地下據點的入口就在城外？可那麼多黑衣刺客，他們是如何混進城內的？難道是通過秦淮河嗎？”沈諾疑惑道。
“公孫家在秦淮河上一直設立了檢查點，那些黑衣刺客又帶著兵器，不太可能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從秦淮河進入城中……”夏冬思索道“不過既然那輛馬車去了城外，我們還是得去搜一搜。宋世一，那輛馬車去了哪個城門？”
“南城門，”宋世一答道“他們出了城之後，很快就上了大路，因為宵禁即將開啟，草民也跟蹤不了，這才回到了城內。”
夏冬想了一會兒，衝著獄卒使了個眼色。
獄卒連忙掏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似乎沒想到夏冬這麼爽快地就放了自己，宋世一喜極而泣，連忙跪地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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