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虎打小皮實慣了,他又是個十分精明的,深知若是招供出那四名女子被他們丟去了亂葬崗,他們下場隻會更慘。
於是,他一直咬牙生生忍著,低聲悶哼。
耗子就不一樣了,他長得憨憨笨笨的,受了酷刑,很快就扛不住了。
他滿頭冷汗,渾身癱軟,如同被抽空了力氣一般掛在木架子上,疼得他直抽涼氣,喘著氣息道,“彆打了,師爺,求求你讓他們住手吧,我說,我什麼都說。”
五爺和老虎一聽,猛地一起扭頭看向他,眼神好似要把耗子灼出一個洞來。
他們暗暗咒罵蠢貨,若是咬死不認,頂多就是受些刑罷了,若是招認了,隻會罪上加罪。
師爺一聽耗子要招,抬手示意上刑的官兵停下,他背著手走向耗子,臉色嚴肅道,“早些招出來,還能少受些苦,是不是?
快如實交代,林小棠和另外三位小姐被你們弄去哪裡了?”
師爺心中甚是擔憂,若林小棠和另外三名小姐已經被他們賣了,可就完了,大人不在縣裡,他一介小小師爺,可不如大人那般斷案如神,若是不能將她們找回來,這可如何是好?
耗子左瞄瞄五爺,右看看老虎,他心中猶豫不決,但身上被鞭子抽出的傷口混著鹽水,疼得他都想昏死過去一了百了算了。
師爺耐心耗儘,有些急切道,“給你三個數的時間,你若隻是拖延時間不招供,那就接著打!”
耗子一聽還要接著打,頓時渾身一激靈,他忍不住發抖起來。
“師師師……”
“三!”
“二!”
“我說,我說,師爺您彆動怒,我說!”
耗子一咬牙,一閉眼,認命道,“有三個女子和一個小丫頭,她們染上了時疫,身上長了紅點,皮膚都開始潰爛了,一開始還有氣無力的,後來直接躺地上不動了。
我怕她們四人把剩下的女子們都染上,就趁著沒人發現,悄悄把她丟去了亂葬崗。”
什麼?
那三個女子和一個小丫頭被丟去了亂葬崗?
都染上時疫了?
師爺震驚得瞳孔猛地一縮,他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怎麼知道她們得的是時疫?”
時疫那是會要成千上萬人的性命的,那可怕程度可超越洪水猛獸了。
耗子一邊疼得“嘶嘶”叫,一邊回答道,“那個小丫頭說他們村兒得了時疫,豬牛啥的都死了,村民們還把豬牛丟柴堆裡燒了,我確認過,她們中間有人胳膊上真的長了很多小紅點,還有胳膊破皮的,那不是時疫是什麼?”
師爺震驚得張了張嘴巴,竟不知要說啥了。
要真是得了時疫,那名女子還能從村裡到渡水縣被他們抓?
這似乎有些不合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