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再問您一個問題。”
肖瀟在突如其來的真相裡依然有些恍惚,不怎麼願意相信。
“您為什麼能在論壇中使用假名?”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女人語氣裡帶著不羈,頗有些獲勝後的得意模樣,但隨即這種幼稚的腔調又立馬被她壓了下去。
肖瀟全然沒有注意,他的內心一下子被這些突如其來的信息打的亂七八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深深相信著躲在他手機裡那位語氣冰冷,什麼都知道,還會在他陷入困境時向他伸出援手的於邱,卻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嘴角勾著一抹狡黠笑容的莫渝秋。
兩種形象在他心裡產生嚴重的割裂感,叫他一時無言,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對莫渝秋。
肖瀟“好……”
兩個人陷入沉默,這走廊顯得格外長,油畫上的人目不轉睛貪婪地注視著兩人,眼球迸裂,像是下一秒就要從畫裡跑出來,把兩人撕咬吞進肚。
不知過了多久,肖瀟才看到那間熟悉的客廳。
月光透過窗欞,被分成幾格照在地上,樹影綽綽,在客廳地板上搖晃,乍一看像舞動身體的鬼影。
待眼睛逐漸能適應黑暗,莫渝秋才看清楚房屋的構造,與表世界相似,兩室一廳,其中一間虛掩著臥室門,能看到裡麵散落著一地玩具,無處落腳。
“我就是在那間臥室和它玩木頭人的。”肖瀟上前推開臥室門,是間非常漂亮的臥室,裝扮的很溫馨,想來這家人非常愛自己的孩子。
肖瀟“裡世界裡這麼溫馨,表世界那邊應該是家暴的故事。”
莫渝秋沒說話,看著臥室沉思,月光披到她身上,顯得整個人更加清冷,那模樣倒是和白淩君有半分相似。
她問“日記你是在哪裡找到的。”
肖瀟“客廳,電視櫃裡。”
莫渝秋走去客廳,在電視櫃裡拿到了那本被撕掉一半的日記,如肖瀟所言,日記止於妻子生出鬼胎,想要知道後麵發生的事,需要找到被撕下來的日記。
肖瀟之前一直在孩子的臥室,客廳和廚房也被他搜完了,就剩廁所和父母的臥室。
莫渝秋“父親沒走,就在房子的某處。”
肖瀟疑惑“你怎麼知道?”
“猜的。”
莫渝秋踩著月光,輕步挪到另一間臥室前,向下扭動把手,還沒等她完全開鎖,門內就傳來激烈的撞擊聲。
莫渝秋迅速抬起把手,仔細聽門裡的聲音。
像是有人憤怒的用手肘撞擊,門中央偏上的位置不堪重負,出現裂痕。
“要來了。”莫渝秋退後幾步,眼神用向肖瀟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