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五指深深扣進石壁,掌心血珠順著鳳凰尾羽紋路蜿蜒而下。
九盞青銅燈突然齊齊轉向,在冰牆上投出九道遊移的鬼影,玄冥二老的冰雕正在發出細密的碎裂聲。
"原來如此!"他猛然想起三日前曉芙塞給沐妃雪的那麵昆侖鏡,鏡麵倒轉間分明藏著逍遙派的小無相功。
氣牆外猩紅眼眸的主人突然發出夜梟般的尖嘯,整座密室的地麵開始傾斜,那些沸騰的血水竟凝成冰錐倒懸於頂。
星月崖上,沐妃雪跌坐在卦象中央。
雪蓮花露沾上昆侖鏡的刹那,鏡中浮現的青銅燈突然定格在北鬥方位。
她腕間冰蠶絲如同活過來般纏住玉簪,在染血的震卦上勾畫出完整的九宮圖。
"坎位注水,離宮添燈!"她清叱著將最後三滴花露彈向鏡麵,耳畔突然響起龍傲天教她破解珍瓏棋局時的笑語。
昆侖鏡應聲迸發七彩虹光,映得崖邊積雪都成了流動的銀河。
密室中的龍傲天忽覺氣牆波動出現裂縫,當即並指如劍劃開掌心。
血霧噴湧的瞬間,他整個人化作遊龍穿雲般的光影,施展的赫然是融合淩波微步與降龍十八掌的自創絕學——驚鴻照影。
"破!"
隨著這聲暴喝,鳳凰圖騰竟從牆麵振翅飛出。
金色尾羽掃過冰錐時帶起琉璃破碎的脆響,玄冥二老的冰雕徹底炸成齏粉。
龍傲天淩空翻轉避開飛濺的毒冰,靴底在青銅燈上借力一踏,燈芯裡突然滾出枚刻著昆侖派徽記的玉簡。
氣牆另一端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猩紅眼眸的主人終於顯露真容——那是個渾身纏滿冰蠶絲的古銅色傀儡,額間鑲嵌的正是沐妃雪先前丟失的雪玉簪。
傀儡抬手掀起的罡風裡帶著熟悉的檀香味,龍傲天急忙用玉簡擋住麵門,卻見簡身浮現出何太衝的獨門劍訣。
"班掌門小心!"他福至心靈地朝著玉簡大喊,聲音竟通過震顫的冰蠶絲傳到了星月崖。
正與曉芙對峙的班淑嫻突然身形微晃,佩劍上的昆侖寒玉迸發出與玉簡共鳴的清光。
沐妃雪見狀立刻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鏡麵書寫南詔文字。
當最後一筆落下時,整麵昆侖鏡轟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卻精準嵌入九宮圖的每個陣眼。
崖底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密室與星月崖之間的空間禁製終於出現裂痕。
龍傲天趁機將玉簡塞進傀儡額間的凹槽,雪玉簪應聲彈出。
他淩空接住發簪的刹那,傀儡眼中的猩紅驟然褪去,露出藏在銅殼深處的羊皮卷軸。
卷軸展開時飄落的金粉在空中組成卦象,赫然與沐妃雪掌心血卦一模一樣。
"接著!"
他將羊皮卷拋向空間裂縫,卻見曉芙的劍鞘突然從裂縫中探出,鞘上鑲嵌的昆侖石正散發著詭異黑霧。
本該接住卷軸的沐妃雪突然悶哼一聲,腕間冰蠶絲儘數斷裂,雪白衣袖綻開朵朵紅梅。
龍傲天瞳孔驟縮,反手拍向即將閉合的裂縫。
鳳凰尾羽的印記突然變得滾燙,在他掌心凝成寸許長的金芒。
這抹金芒穿透空間時帶起鳳鳴般的清音,所過之處寒毒儘消,竟是南詔皇族失傳百年的鳳凰劫指力。
沐妃雪咳著血抓住金芒,發間玉簪突然射出一道銀線,與曉芙劍鞘的黑霧糾纏在一起。
兩股力量碰撞的瞬間,羊皮卷上的卦象突然活了過來,化作流光沒入她染血的衣袖。
當最後一絲空間漣漪消散時,龍傲天盯著掌心黯淡的鳳凰印記苦笑。
密室裡彌漫著冰蠶絲燃燒後的焦糊味,那具傀儡早已化作滿地銅屑,唯有牆角青銅燈還在幽幽轉動,燈影裡隱約浮現出萬安寺的輪廓。
昆侖山巔的晨霧還未散儘,龍傲天踩著青石階上的露水拾級而上。
他腰間那枚刻著"何"字的玉簡隨著步伐輕晃,在朝陽下折射出細碎金芒。
昨夜密室中帶出的羊皮卷此刻正裹著冰蠶絲,在他掌心隱隱發燙。
"諸位請看——"
他振袖將玉簡拋向半空,內力激蕩間,玉簡表麵浮現出流動的光影。
何太衝三年前寫給玄冥二老的密信、班淑嫻調配寒毒的配方、甚至萬安寺地下暗室的構造圖,全都映在晨光裡纖毫畢現。
人群中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幾個曾追殺過他的昆侖弟子踉蹌著後退,佩劍撞在石欄上叮當作響。
龍傲天卻突然伸手接住墜落的玉簡,指尖在某個凸起的紋路上輕輕一按,玉簡竟裂成兩半,露出藏在其中的冰藍色粉末。
"班掌門可識得此物?"他撚起粉末任其隨風飄散,"上月十五,貴派藥廬失竊的雪魄散,其實是被混入了玄冥神掌的掌力之中。"
班淑嫻突然捂住心口,她的翡翠耳墜在晨風中叮咚作響。
何太衝猛地按住腰間佩劍,劍鞘上的寒玉突然迸發出與昨夜密室相同的光芒。
龍傲天等的就是這個瞬間——他反手拍向身側的古鬆,震落的鬆針竟在空中組成北鬥七星圖案,恰好與玉簡殘片上的刻痕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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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移星換鬥!"
曉芙突然從人群後方躍出,她繡著金線的裙擺掃過石階,帶起一陣清甜的雪蓮香。
眾人這才發現,她發間彆著的銀蝶簪子,正與光影中某個暗器圖紋一模一樣。
沐妃雪適時捧出個雕花木匣,匣中冰蠶絲突然自行飛起,在半空織成張透明的網。
昨夜傀儡額間脫落的雪玉簪碎片懸浮其中,每片都映著不同人的麵容——正是三個月前各派掌門中毒時的景象。
"所以那日武當派的素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