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福至心靈,將佛珠按進血霧最濃處。
當梵文偈語與血珠相融時,整座洞窟突然陷入死寂——連墜落的碎石都凝固在半空。
成昆的臉在幽光中扭曲"你以為"
"師叔可知為何佛門要燃指供佛?"龍傲天突然收劍入鞘,任憑指風在肩頭擦出血痕,"當年達摩東渡,見漁人殺生時曾說——"他指尖輕彈,六爻錢穿過靜止的血珠,在成昆眼前拚出卍字金紋,"不是風動,不是幡動,是仁者心動。"
玄苦的禪杖突然墜地,九環齊碎。
成昆踉蹌著後退,麵具下的獨眼閃過異色。
龍傲天趁機撚起沐妃雪鬢邊落發,發絲穿過佛珠孔洞時竟發出玉磬清音"您當年偷學幻陰指時,可曾注意過經書扉頁的茶漬?"他翻轉佛珠,齒痕間赫然露出半片乾枯的茉莉花瓣。
血池突然映出女子倩影。
成昆如遭雷擊,幻陰指勁失控地撞向洞頂。
鐘乳石雨中,龍傲天看見他顫抖著去抓水中倒影——那分明是四十年前的模樣,少女的繡鞋正踏在少林寺後山的青苔上。
"水月鏡花"玄苦長歎,袈裟卷起昏迷的儀琳退向裂隙。
成昆突然發出夜梟般的慘笑,轉身撞進石壁暗門。
龍傲天正要追擊,掌心突然傳來刺痛——佛珠的齒痕竟咬破皮膚,將他的血與沐妃雪的冰綾凍在一處。
洞窟外月光如洗。
沐妃雪靠著古鬆調息,冰綾纏著的左腕已結滿霜花。
儀琳正在用金瘡藥塗抹她頸間擦傷,小尼姑的僧帽歪斜,露出半截帶血的紗布——那是三日前為龍傲天試毒時留下的。
"雪姐姐的簪子"儀琳突然指著鬆枝輕呼。
沐妃雪抬頭望去,那支刻著"雪"字的玉簪正挑著龍傲天的束發錦帶,在夜風中輕輕搖晃。
龍傲天踏著鬆針飄然而落,掌心的六爻錢串著三根發絲——銀白的是玄苦斷須,青絲染血的是沐妃雪,烏黑帶檀香的是儀琳。"佛說眾生如恒河沙數,"他將銅錢放在沐妃雪掌心,"我卻隻記得三月街那盞兔子燈映在你眸中的光。"
儀琳突然合十微笑,腕間佛珠閃過微光"龍大哥可知《維摩詰經》有雲啊呀!"她驚叫著跳開,發間不知何時多了朵夜合歡。
沐妃雪紅著臉要摘,卻被龍傲天按住手腕"這花還是段譽教我在曼陀山莊偷的。"
古刹鐘聲穿透雲層。
玄苦的禪杖聲自山道傳來,九環相撞的節奏暗合伏魔咒。
龍傲天望向啟明星方向,懷中的佛珠突然發起熱來——那溫度竟與沐妃雪昨夜倚在他肩頭時,隔著衣料傳來的暖意一模一樣。
晨鐘撞破山間薄霧時,少林寺的琉璃瓦正淌著金紅流光。
龍傲天站在大雄寶殿前的銀杏樹下,指尖摩挲著青銅佛珠的齒痕,那枚被沐妃雪鮮血浸染過的六爻錢正在他腰間叮當作響。
"龍施主當真要此刻下山?"玄苦的九環錫杖點在青石板上,昨夜破碎的銅環竟已重新熔鑄,"老衲的羅漢酥還沒"
"大師的酥餅再甜,也甜不過三月街的乳扇。"龍傲天笑著截斷話頭,目光掃過廊下正在偷吃供果的虛竹。
那憨和尚被瞪得嗆住,半塊棗泥糕卡在喉嚨裡,憋得滿臉通紅。
沐妃雪的冰綾纏在古柏枝頭,正將晨露凝成冰珠串。
她聽見身後響動也不回頭,指尖輕彈,三粒冰珠精準打落龍傲天偷摸過來的手掌"儀琳師妹在藏經閣抄經,龍大哥莫要去擾人清修。"
"我這是去送驅蚊香囊!"龍傲天晃著繡有歪扭蓮花的錦囊,金線在朝陽下閃得沐妃雪眯起眼,"昨夜後山蚊子凶得很,儀琳額頭都被叮了個紅點"
冰綾突然卷住他手腕,沐妃雪轉身時鬢間玉簪劃過流光"你怎知她昨夜在何處喂蚊子?"話音未落,藏經閣方向傳來木魚急響,小尼姑抱著經卷慌慌張張撞開窗欞,僧帽下露出的耳尖紅得像要滴血。
玄苦的咳嗽聲適時響起"咳龍施主的束發錦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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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傲天低頭一看,腰間不知何時纏著半截淡青絲絛——那分明是昨夜儀琳替他包紮傷口時,從自己僧袍上撕下的內襯。
沐妃雪的冰綾突然收緊,凍得他腕上金鈴結出霜花。
"龍兄弟!"喬峰渾厚的聲音自山門傳來,酒葫蘆劃著弧線飛入院中,"接著!"龍傲天仰頭接住傾瀉而下的烈酒,喉頭滾動間,瞥見葫蘆底用朱砂新刻的契丹文——那是他們結拜時喝混了血酒的記號。
段譽的白駒恰在此時踏碎山道露水,馬背上墜著的十八個香囊撞出環佩叮咚。"王姑娘製的解毒丹,木姑娘縫的護心鏡,鐘靈那丫頭塞的閃電貂"他翻身下馬時,腰間的淩波微步險些帶倒掃地的灰衣僧。
龍傲天正被沐妃雪拎著耳朵清點"風流債",山門外忽起喧嘩。
五個戴著鬥笠的江湖客抬著鎏金匾額跨進寺院,領頭之人靴底沾著星宿海的紫泥,袖口隱約露出半截蜈蚣刺青。
"恭賀龍少俠獲密宗傳承!"那人聲如裂帛,震得古柏簌簌落雪。
匾額紅綢掀開的刹那,龍傲天瞳孔驟縮——金絲楠木上雕的並非賀詞,而是具被十八根銀釘貫穿的骷髏,天靈蓋處刻著鮮紅的"嗔"字。
虛竹的降魔杵突然橫在匾額前"施主這是"
"我家主人說,龍少俠既解得開少林的嗔,自然也解得開江湖的癡。"鬥笠客詭笑著後退,袖中突然射出五枚青銅卦簽。
龍傲天並指夾住迎麵而來的"坎"字簽,發現背麵用苗疆蠱蟲的血寫著"洱海月碎"。
沐妃雪的冰綾應聲繃直。
龍傲天卻笑著將卦簽插進喬峰拎著的燒雞"諸位車馬勞頓,不如留下喝碗素齋?"話音未落,那燒雞突然劇烈抽搐,雞肚子裡滾出七顆冒著綠煙的毒丸——正是星宿派獨門煉製的腐屍丹。
玄苦的禪杖重重頓地"少林淨地,豈容"
"大師且看!"龍傲天突然掀開匾額底部的暗格,拎出隻昏睡的綠眼波斯貓。
那貓兒頸間銀鈴輕響,鈴舌上刻著逍遙派的北冥鯤鵬紋,"丁春秋老仙何時改行做貓奴了?"
鬥笠客們臉色驟變,轉身欲逃時撞上虛竹的羅漢陣。
喬峰拎著酒葫蘆仰天大笑,烈酒潑灑處,五個冒牌貨的易容麵具被衝垮,露出青城派弟子的麵容。
"龍大哥!"儀琳的驚呼突然從藏經閣三樓傳來。
她半個身子探出窗欞,手中經卷被山風掀開,墨跡未乾的《楞嚴經》旁注間,赫然畫著與金匾骷髏相同的釘魂圖。
龍傲天接住飄落的紙頁時,嗅到股熟悉的沉水香——那是在曼陀山莊地牢裡,王夫人審訊叛徒時慣用的迷魂香。
他望向洱海方向,拇指無意識摩挲佛珠的齒痕,昨日在千佛窟聞到的檀香忽然在記憶裡清晰起來。
"諸位珍重。"
他抱拳辭行時,袖中暗器擊響殿角銅鈴。
當最後一聲鈴響消散在山嵐中,那支插著腐屍丹的卦簽突然自燃,青煙在空中凝成偈語情絲易斷,因果難消。
沐妃雪默不作聲地將冰綾係在他腕上,纏到第三圈時忽然開口"三月街的乳扇"她頓了頓,指尖拂過六爻錢上的血漬,"該換成洱海的弓魚了。"
龍傲天笑著摸向懷中,觸到某物時突然愣住——那支夜合歡不知何時變成了乾枯的茉莉,花瓣間藏著半片帶齒痕的青銅,正與他掌心的佛珠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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