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月隔著玻璃,盯著重症監護室裡笑得沒心沒肺的紀遇白。
她心裡堵得慌。
她是獨女,紀遇白是獨子,安小月不由想到了幸運。
她握緊手,在心裡做了某種決定。
正想著,她的手機在包裡震動起來。
是鐘玲喜的電話,她接起來,
“我們就在消化內科的重症觀察室,你坐電梯到九樓,慢慢找。”
醫院太大,電梯也多,安小月隻能告訴玲喜她的位置,讓玲喜找過來。
傅盛煬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輸液的人,所有人都擔心他,他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氣惱道“彆讓紀遇白見到鐘律師,不然他覺得自己因禍得福,美的他!”
安小月勾唇笑了,傅盛煬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鐘玲喜在學校拍完畢業合照就直接打車過來,按著安小月給的地址,一路看著醫院地上的指示路線,輕鬆就找到安小月。
兩個多月未見,小月的孕相已經非常明顯了。
她穿著短袖過膝長裙,兩條細細的腿兒支撐起她的身體。
霎時,鐘玲喜眼睛發熱,當媽媽真不容易。
“小月。”
那白白淨淨的美人兒望向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多了幾分愉悅。
“玲喜。”安小月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彆說話。
鐘玲喜頓時噤了聲,不明白地問她怎麼啦?
安小月走到紀遇白看不見的地方,“我和盛煬都覺得,現在不讓紀總看見你的好,等轉去普通病房再照顧他。”
鐘玲喜“為什麼?”
安小月“他覺得生病真好,下次想見你,他肯定會裝病。你不知道,他爸爸媽媽昨晚守了一夜,兩老人家現在才得到休息,紀總媽媽今天去傅園,我們才知道他昨晚搶救的事情。”
鐘玲喜思忖片刻,深信不疑,“以他那顆腦子,確實也隻有這一招能見到我了,我聽你們的。不過”
鐘玲喜清秀的眉峰一挑,八卦的話題轉到了安小月頭上,“你叫總裁什麼?”
安小月的頭歪向一邊,不想理會她。
“哼~你都聽到了還問。”
玲喜怎麼也和大家一樣,都喜歡打趣她。
鐘玲喜拉著她的手,打從心底裡為小月感到開心。
“你現在過得和以前一樣自在,我總算放心了。”
這話說得老沉,安小月笑話她,“年紀不大,話說得那麼老氣橫秋的,”
安小月注意到,兩個多月不見,玲喜身上也發生了明顯變化。
她穿了一件淺藍色絲綢布料的襯衣,白色寬鬆西裝褲,配的是裸色低跟鞋。
一身裝扮,越來越有職場女性的從容、優雅。
以前那個風風火火的鐘玲喜,變成了可靠的鐘律師。
“你在慢慢變成你想成為的人,作為好姐妹,我感到很自豪。”安小月與有榮焉。
鐘玲喜感動,看到她腹部,隱隱心疼,“懷孕很辛苦吧。”
安小月壞笑,伸手捏住她的臉頰。
猝不及防的一下,疼得鐘玲喜“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眼睛裡的淚硬生生被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