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山和冷方以看了好一會兒的胎心監測儀,父子倆默契地看向彼此,心中有了一樣的答案。
冷玉山回道“是假性宮縮。”
冷是德點頭,“我摸著脈象也不是臨產的征兆。”
安小月愣在當場。
假性宮縮,不是真的要生。
緊張之餘又不免鬆了一口氣。
她心裡暗喜,晚點生也挺好。
事情來得太突然,她和傅盛煬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傅盛煬也反應過來,緊蹙的眉舒展開,不確定的看向幾人,
“意思是,不是現在就要生?”
四人都聽出他語氣裡的歡喜,冷玉山毫不客氣的一拳捶他胸口上。
“你小子想什麼呢,遲早要生的。”
傅盛煬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著我現在準備得不好,幸運出生我慌得很。經曆這麼一次,真要生的時候,我就有經驗了,肯定能把小月照顧好。”
這話在方梅聽來就是傅盛煬的無助、恐慌、害怕。
她目露心疼。
兩個年輕人身邊沒有一個長輩可以依靠、指導。
盛煬長得再大,生意做得再成功,那也是個第一次當爸爸的人啊。
方梅心軟得一塌糊塗,她拍拍傅盛煬的手臂,“沒事,我這段時間去傅園陪著你們。”
冷是德覺得大兒媳說的有道理,為了小月順利生產,他拿定主意,
“你們傅園大,我們這段時間都住傅園。”
兩個年輕人如此折騰,他看得也心疼。
傅盛煬求之不得,當下就說,明天讓福伯收拾一處院子出來給他們住。
醫生得出假性宮縮的結論後,安小月和傅盛煬回家。
一陣兵荒馬亂,天邊泛起魚肚白之時,安小月終於又躺回水榭居的床上。
傅盛煬心有餘悸,腦中混沌一片,隻仰躺在床上,目光呆滯。
顯然,他的心還沒有從剛才的慌亂之中抽離。
安小月知他情緒大起大落之後,需要一點時間來恢複。
她麵對傅盛煬側躺著,雙手握著他的手臂,什麼話都沒說。
傅盛煬側頭盯著她看了良久,兩人四目相對,皆是沉默。
房間漸漸變得清明,傅盛煬微涼的手撫上她臉。
他嗓音微啞,“我好像有點太不鎮定了。”
安小月笑,眼角是少有的情緒,七分溫柔,三分憐惜,
“為什麼要鎮定?幸運是你的孩子,他出生,你就是爸爸了,麵對生命、責任和未知的以後,一切情緒都是當下的感受,並沒有什麼好壞之分。”
“可是你很淡定。”
傅盛煬的意思是,他是丈夫,是男人,是爸爸,他該比她更穩重才是。
安小月不悅,嗓音也變得嚴肅,“誰規定男人就一定要冷靜沉著。更何況,我們算得上是”
她停頓片刻,思前想後,隻說出一句非常有格局的話來。
“我們有深厚的革命友誼,任何情緒都可以在對方麵前呈現,不必在意對方如何想。”
“深厚的革命友誼?”傅盛煬抬起她俊俏的下巴,擰著眉糾正她,“我們的關係不是這樣,我們是夫妻,親密無間的夫妻。”
對,她剛才也想這麼說。
但她說不出口。
“既然如此,你更不用在意你今天的表現,是否比我淡定。”安小月順著他的話說。
傅盛煬聽完,猝不及防的吻落下來。
他吻得很輕,很溫柔。
纏綿緋則的吻裡,是他無言的傾訴,包含他所有無法用話語表達的情感。
良久,傅盛煬放開她。
男人一雙黑眸深情無限,“我會很在意自己在你心中的模樣。”
“我希望你眼睛裡、心裡的我,都是一個完美無缺的人。”
“愛你,讓我變得小心翼翼。”
“愛你,也讓我變得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