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月走了。
鐘玲喜盯著她的背影,直到人影子消失在不知春院門。
她站在門口,躊躇不前,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態麵對紀遇白?
“小妞。”紀遇白看出鐘玲喜的猶豫,主動招惹。
輕佻的語氣,鐘玲喜一下就想到了玩世不恭的紀少。
那才是原本的紀遇白。
第一次知道紀遇白星立方太子爺的身份時,他站在「夜境」酒吧,隔著手機喊她。
她聽他的話,轉身看去。
入眼的便是手撐欄杆,饒有興味盯著她的紀遇白。
彼時,他是紀少,被她誤會成鴨子,是個讓她生理不適的存在。
她是長豐集團法務部,需要完成業績才能轉正的職員。
他死皮賴臉的招數全丟她身上的時候,她在他麵前,變成了一個張揚跋扈的女人。
而昨晚的一個吻,猶如佛祖的手掌把她拍向深淵。
她不喜歡“小妞”這個稱呼,嚴令禁止過紀遇白這麼叫她。
所以,現在紀遇白又這麼叫,她明白他的用意。
他在用笨拙的方式告訴她,一切都沒有變。
鐘玲喜心腔裡是化不開的酸澀。
她抬腳,在紀遇白對麵坐下。
“你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早上就出門了,我買好吃的,先去你小區門口守著,給你發消息,小嫂子說你在這裡,我就過來等你,這會兒吃完午飯,我總共等你六個小時了。”
紀遇白劈裡啪啦說一堆,倒完苦水,還不忘揉揉他的太陽穴,戴上痛苦麵具繼續說,
“我一晚上沒睡好,我腦子疼得不行,太陽穴突突地跳,血管好像要爆了。”
紀遇白說了那麼多話,驀地,籠罩著她的陰霾似乎也被紀遇白的話打得七零八落。
“不舒服就回去睡覺。”語氣裡那一絲絲心疼,連鐘玲喜自己都沒察覺。
紀遇白見她說話生硬,唇角淡淡笑意卻難掩,他也高興,“等你吃飽,送你回去,我再回家睡。”
鐘玲喜點頭,“好。”
午後陽光刺眼,兩人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乾脆就默默坐著。
沉默了一會兒,小月還沒有回來,鐘玲喜心思百轉千回。
紀遇白的主動,是在妥協,是想維護這一段感情。
他已經給了緩和的台階,她該下來,也該把事情和紀遇白說清楚。
“昨天晚上,我”
鐘玲喜想到當時紀遇白開車離開的情景,她的心還是隱隱作痛,她不想失去紀遇白。
鐘玲喜下意識攥緊裙子,一鼓作氣道
“我並不是不願意你碰我,是我的問題,你的存在,就好像電視劇裡長得好看、有錢、皮膚好、睫毛長、嘴唇還粉粉的花美男,你太過漂亮,而我的過往,總讓我感覺我會玷汙了這一份美好。”
鐘玲喜將她的一顆心,將她的驕傲,她的自卑,都剖給紀遇白看。
“經濟、社會地位、財富這些外在的條件,我都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和你齊平。但是心理上的問題,我需要時間來接受。所以,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的。”
紀遇白坐在那,認真聽她說的每一個字。
越聽到後麵,他的笑容越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