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清第二天就被送來了相府,沒有三媒六聘,沒有八抬大轎,甚至連個簡單的喜宴都沒有。隻是一頂簡單樸素的轎子,一輛破舊的馬車,抬著人和一些隨身衣物入住了碧落院,隨行之人也隻有一名貼身侍女而已。如此低調,不似嫁娶,倒像是窮親戚來投奔。
蘇安歌瞧得這一切,有些意外但細想想又合乎情理,趙老奉常沒有兒子,他看中的除了趙家的名譽,就隻剩身為丞相的女婿。所以犧牲掉聲名狼藉的趙玉容,讓同為趙氏女的趙玉清頂替這當家主母的位置,對於趙老奉常來說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本質上趙老奉常與蘇漢文是一類人,所謂的父女情深在官場利益麵前顯得一文不值。
其實蘇安歌早些年是見過趙玉清的,這位未來的蘇家女主人隻比她大了八九歲,長相小家碧玉,性格綿軟柔順,說話也總是溫聲細語的。但因為從小就生活在趙玉容的陰影下,嫁的夫婿隻是個六品的昭武校尉,又幾年都無所出,每次回娘家都被趙玉容冷嘲熱諷。她卻是極能忍耐的,從未反駁過什麼,隻是神情落寞任由著彆人嘲諷羞辱。
蘇安歌和玉驪帶了些見麵禮去往碧落院,想著以後同在相府,低頭不見抬頭見,總是要打聲招呼的。還未到門口就遠遠就聽見蘇星楚摔東西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喊道“你憑什麼住到這裡來?還妄想頂替我的母親。帶著你的東西滾出去!”
趙玉清站在門口低頭抹著眼淚,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切。忽然一麵銅鏡朝著她的臉上摔過來,說時遲那時快,身後的白芷身形瞬移,一掌將銅鏡拍到地上,若是被砸中趙玉清的臉上必然是要掛彩的。
“二妹妹,你鬨夠了沒有?”蘇安歌看著蘇星楚抓狂的樣子嚴肅地說道“這是你的姨母,也是我們未來的母親,對著長輩大吵大鬨成何體統?”
“哼,她是個不祥之人,出生當日克死外祖母,嫁人後又克死丈夫和未出世的孩子,如今住到這碧落院裡是想克死我嗎?”蘇星楚心中的刻薄與鄙夷在此刻暴露無遺,受趙玉容的影響她自小就看不起這位姨母,“想當蘇府的主母,她也配?如果外祖父和父親重視她,怎麼會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隻是悄悄把人送了來。說白了,隻是外祖父想甩了她這個累贅罷了!”
趙玉清聽到這話頭埋得更低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肩膀微微顫抖著,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蘇星楚,你閉嘴,跪下給姨母道歉!”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蘇安歌循聲看去,一個身量清瘦,散發著書卷清貴氣質的男子,身著月白色緞麵長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來人正是在白鹿學院進修,許久未見的蘇致遠。
蘇星楚看見嫡親兄長再也忍不住,走到他身旁哭訴著“哥哥,母親她……”
蘇致遠一臉沉靜淡然,“父親給我的信中我都已知曉,你不必再說了。”然後轉頭對著趙玉清彎腰行禮,“姨母,星兒她還小,不懂人情世故,還望姨母恕罪……”
趙玉清有些受寵若驚,“無妨的,隻是星兒不願與我同住罷了。”
“我會稟明父親再給星兒尋個院子,姨母就安心住在這裡,再有什麼需要就儘管差遣下人就好,畢竟您是這相府的當家主母。”蘇致遠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卻惹得身後的蘇星楚一臉的不樂意,“哥哥,我與母親在碧落院住了十幾年,如今竟要給一個晦氣之人住嗎……”
蘇致遠回頭給了其一個警告的眼神,蘇星楚懼怕地閉了嘴。他又轉過頭向玉驪和蘇安歌問安“四姨娘,大姐姐,我從白鹿書院帶了些禮物回來,稍後會遣人送到你們院裡。我先帶星兒去父親那裡走一趟,諸位請便吧。”他的語氣如平日一般儒雅斯文、雲淡風輕,隻是在與蘇安歌對視時,眼神裡多了一抹危險和挑釁的意味。
蘇安歌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她明白,蘇致遠對這一切都了然於心,知道是她設計了趙玉容通奸一事。畢竟連蘇星楚都能猜到,以蘇致遠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出來。
處變不驚、無懈可擊,這是蘇安歌對這個弟弟一直以來的印象,他是白鹿書院院長的關門弟子,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連皇上都在朝堂上誇讚過“丞相之子,有超世之才,能立大事。”所以蘇漢文最看重也最疼愛這個兒子,趙老奉常更是傾儘全力來培養,有丞相府和趙家為他在官場打點鋪路,蘇致遠的仕途將會一路亨通。可以說,除了李景勝,這個弟弟將會是蘇安歌最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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