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歌把自己關在臥房裡,氣得指尖仍在發抖,她自以為摸透了蘇漢文的脾性,所以早早將母親的牌位從祠堂偷了出來,送到了安華寺燃香供奉。卻沒想到他竟如此無恥,為了威脅她,連刨墳挖骨這招都想得出來。她隻覺得替母親感到不值,想起幼時那些事,竟不自覺落下淚來。
“小姐,快出來,沈家來人了!”
她正傷心呢,一聽見沈家來人立馬衝出了房間,正看見院外兩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二舅母,表哥,你們怎麼來了?”蘇安歌笑著抱住了二舅母孟氏,親昵的蹭了蹭。
孟氏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你昨日來信說大婚之事,還要在沈府辦,可把我們嚇了一跳。本來全家都想來的,可是你外祖忙著太醫院之事,商陸的親事也快定了,與哥哥嫂嫂一起回了老家祭祖,今日就隻能我跟空青過來看看了。”
“表妹,你剛才哭了?”沈空青看著蘇安歌眼圈泛紅,不由得問道。
蘇安歌吸了吸鼻子,“我無事,剛才蘇漢文來鬨了一場,想讓我再回蘇府呢。”
孟氏憐愛地看著她,“好孩子,你受苦了。既然好不容易逃出來,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你外祖說了,天塌下來還有沈家幫你撐著,我們家雖不是什麼侯爵高官,但也決不能看著你再回那個虎狼窩。”
沈空青也一改往日的飛揚跳脫,臉色凝重地罵道“這個老潑才,之前嫌貧愛富逼死了姑姑,如今還想再把你騙回去,當成他攀權附貴的棋子。我呸!”
蘇安歌聽著隻覺得心中暢快,笑了起來,“不提他了,我自有辦法應對。表哥今日可給我帶什麼禮物了?”
“就你機靈。”沈空青笑意吟吟拿出了一對玉製的同心結,“幾個月前我去雲貴采辦藥材時看到了這個,玉質通透,圓潤無瑕,雖然不是很貴重,但寓意極好,取‘同心同德,百年好合’之意,當時買下來就想著等你出嫁添給你做嫁妝。我將此事告知大哥時,他還覺得為時尚早,卻不想這麼快你就要嫁人了。”
孟氏也感歎地說道“前些時日,你祖父回家說你與九皇叔之事時我們竟還不信,一眨眼的功夫,連聖旨都下了。九皇叔是這東嶽最頂天立地的男兒,你嫁過去總算是有人疼了。今天開始,你就安心待嫁,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管不要想。”
說罷,孟氏讓人從馬車上拿了衣裳下來,是一件櫻桃紅的織錦夾襖,“來,看看舅母給你做得冬衣,好些時日沒做了都有些生疏了,過幾日就要立冬,穿上保準暖和。”
蘇安歌拿在手裡,隻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家人,心裡暖洋洋的,正要留兩人吃飯,就看見白芷欣喜地跑回來。“小姐,街上貼出昭文了,一份是公布你與九皇叔的婚期,另一份就是你與蘇府斷絕關係的文書。”
“昭文是怎麼寫的?”
“好像是什麼賢、什麼肖……我記不下來,就聽見街上的人都在嘲笑蘇相呢。”
“把麵紗給我。”蘇安歌聽到這個消息,顧不得穿披風就匆匆跑去了街上。張貼昭文處被圍的水泄不通,她也隻好與其他人一般,踮著腳才能勉強看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賢不肖不能夠不相分,若命之不可易,若美惡之不可移。朕今聞蘇相不善待發妻,不慈愛女兒,為父偏心,常使子女苦於前行。若非單於,該宰治何身行?今特準嘉和縣主自立門戶,脫離蘇府,從此貧窮富貴、嫁娶生子、生老病死,不相聞問、恩斷義絕。布告天下,鹹使知之。”
這份昭文在城樓宣讀時,就猶如一記驚雷在京都炸裂開來,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嘉和縣主都要風光大嫁了,怎麼反而跟娘家鬨崩了?”
“我早就聽說,蘇相為人最是嫌貧愛富,為了娶趙老奉常的女兒,當年差點兒休了原配。你們想想,那位沈夫人怎麼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裡麵可是有貓膩呢。”
“誰說不是呢,縣主那麼小就沒了親娘,爹又偏心不慈愛,真是可憐喲。”
“我家有個表弟在蘇府做家丁,聽他說,這斷親一事原本是蘇相提出來的,好像是想把縣主嫁給哪個皇子,縣主不願嫁頂撞了他,這才發了脾氣要斷絕關係。可你猜怎麼著,剛簽完斷絕書,皇上賜婚的聖旨就來了,蘇相一聽縣主要嫁的人是九皇叔,腸子都悔青了。”
“哈哈哈哈,這蘇相聰明反被聰明誤,真是大快人心啊……”
得月樓上,李胤承眺望著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聽完白羽的彙報,唇角一彎,“都安排好了?”
“茶水攤、酒樓、坊市、店鋪,人多的地兒我都安排了,找的都是些能說會道的,保準維護好王妃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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