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吳大夫看診的空檔,蘇安歌又回診室瞧了瞧那個仍在熟睡的孩子。喝過藥後,他的麵色逐漸紅潤起來,睡顏安寧,隻是呼吸還帶了些濁氣。
“蘇姐姐,你說這個弟弟是被遺棄的嗎?”圖雅跟隨她走進來,眼神落寞,語氣中多了些感同身受的難過。
蘇安歌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柔聲安慰道“圖雅,我雖然不清楚你的身世,但絕大多數父母還是愛自己的孩子的,或許他們有什麼苦衷吧。你……是有想起什麼嗎?”
圖雅遲疑著搖了搖頭,背過身去沉默著,似乎每次談起他的身世,都不願多說。
蘇安歌也不願強迫他,經過這麼久時間的相處,她早已把圖雅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心中想著,不管他未來是要去尋找親人,還是留在濟世堂,她都願意尊重並支持他的選擇。
郭子突然急切地敲起了門,“東家,你快去看看,剛才那位公子把吳大夫打了。”
蘇安歌聽聞急忙出去,卻見王津正在破口大罵捂著臉的吳大夫,“這個庸醫居然開這麼個破方子來忽悠我,服藥期間還不能行房事,你難道不知道本公子的貴妾下個月要進門嗎?不能洞房花燭,那還納哪門子的妾?”
圖雅和郭子將吳大夫扶起身來帶去二樓,蘇安歌拿起方子看了看,並無問題,“王公子,吳大夫開的這副土茯破毒湯是最適合你服用的湯藥,你如今的身體狀況如何,自己是最清楚的。若再鬨事,我隻能把你趕出去了。”
“本公子是聽聞你們濟世堂裡有妙手回春的神醫才來的,這土茯破毒湯彆的大夫也開過,我都喝了半年多了,又苦又澀,一點兒用都沒有。本公子大老遠跑來這兒,你們又拿跟彆人一樣的方子來敷衍,當我好忽悠是吧?”
蘇安歌見他仍舊無理取鬨,不願再慣著。剛要讓白芷趕王津走,卻看見玉驪從安昭閣帶著食盒回來了,正往這邊走過來。蘇安歌心中暗叫不好。卻仍是晚了,王津緊緊盯著玉驪,眼神如毒蛇捕捉到獵物一般,儘是淫蕩詭豔。
“這位姑娘也是大夫嗎?不如讓她來幫我看診。”
蘇安歌趕忙擋住王津的目光,一陣惡寒,“這位是我們醫館的藥師,隻抓藥,不看診。濟世堂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您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王津舔了舔嘴,從蘇安歌手中搶過方子,勾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剛剛不是看過診了嗎?方子在這兒,姑娘幫我把抓藥吧。”
玉驪看著他猙獰的臉,感受到他淫穢的目光,不由地向後退了兩步,正巧又撞到那個有些熟悉的懷抱裡。
雲翳不著痕跡地將她護在身後,即使在這種境況下,他的臉上依舊噙著和煦的笑容。“王公子,許久不見了。”
“你是……雲翳神醫?”王津有些遲疑地問道。
“正是在下,一年不見,公子的花柳之症可好些了?”雲翳一身素衫挺立著,比王津高出了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王津有些心虛地搖了搖頭,“你上次去我們府上開的那些藥,我都沒吃幾次。雲翳神醫,你也知道,不讓我行房事那還不如殺了我,今日重新給我開些藥吧。”
“既然你無法戒斷,那我就先給你開些外抹的藥粉吧。”雲翳拿起紙筆,“治陰惡瘡,以蜜煎甘草末塗之,配以龍膽草,黃芩,黃連研磨成粉外敷於患處,每日塗抹,可止癢鎮痛。”
“不愧是神醫,比這個破醫館的大夫強多了。”王津接過方子,抬頭看了看玉驪剛才所在的地方,卻不見人影。“剛才那位姑娘哪去了?”
“王公子,這病也看完了,藥也開了,該離開了吧。”蘇安歌對著白芷使了個眼色,“請王公子出去吧!”
王津不死心地四處看了看,卻仍未再見玉驪,隻好留下一錠金子,不甘心地往外走,“這金子是給那位姑娘的,本公子下次來就讓她幫我看。”
總算是送走了這位混世色魔,眾人鬆了一口氣。白芷晃了晃拳頭,“小姐,剛才你就應該讓我一拳把他打出去!”
“你還嫌我們濟世堂不夠紮眼啊,王津今日是作為病人而來,若我們今日把病人打出門去,明日還敢有人再來看診嗎?”蘇安歌無奈地笑了笑,“還好雲翳神醫今日在這兒,多謝你幫忙解圍了。”
從內室出來的玉驪,麵頰上染上兩抹不自然的緋紅,耳根上因緊張凝出了汗珠,此時的她如出水芙蓉一般嬌美。“多謝雲翳神醫!”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記在心上。去年我曾受人之托,去尚書府幫他瞧過一次病,勉強算是有舊吧。”他的雙眸幽澈,儀態彬彬有禮,“玉驪姑娘以後多加小心,這位王公子絕不是良善之輩。”
雲翳去年去尚書府幫王津看診時,就見識過他後院的那些鶯鶯燕燕,聽聞不少都是他強取豪奪來的。這種愛美如命的好色之徒,今日見過玉驪的傾城美貌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安歌也點點頭,以王津的性子,今日能輕易離開大部分原因是礙於雲翳的麵子,若雲翳下次不在,恐怕難以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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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正巧又看到雲翳和玉驪兩人眉目流轉,似乎有些郎情妾意的苗頭。她從未覺得兩個人如此般配過,就想著順水推舟一把,“雲翳,我有個不情之請,若是你近日得空,不如就多來我們濟世堂吧。玉驪她對有些藥材還不太熟識,正缺一位老師呢,要不,您多費費心?”
“安歌,這……這怎麼成?你不是說要親自……”玉驪像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漲紅了臉。
“很樂意效勞,我這次本就是要留在京都打探雪蓮的消息,既然蘇小姐能幫我打聽,作為回報,這幾日我就來濟世堂幫忙看診,順便指導一下玉驪姑娘。”雲翳溫潤優雅的臉上此時竟也帶了些不自然的拘謹,耳根微紅……
定北王府中,李胤承這幾日一直在追查李景勝與北域探子之事,他原本以為立冬宮宴那日王清瑤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才會被滅口。但派了五皇子去儲秀宮打聽,王清瑤卻說隻是看到了兩名男子在假山深處密談,並未看清他們的身影,隻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堪輿圖。
“仰則觀象於天,俯則法類於地。天則有日月,地則有陰陽。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天則有列宿,地則有州域。”東嶽邊境的堪輿圖一式兩份,一份在皇上那裡,一份在李胤承手裡。李胤承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不太妙,定北王府在黑甲衛軍的守護中如同鐵桶陣一般,但皇宮卻是李景勝來去自如的地方。若有疏忽,被敵人拿到了堪輿圖,後果不堪設想。
還好他用蘇安歌給的七日鬼牙散拖住了李景勝,讓他暫時無法行動。三皇子府正全城貼出告示遍尋名醫,隻要能醫好李景勝,願付千兩診金。
李胤承聽聞,打算去濟世堂接上蘇安歌,一起去“欣賞”一下李景勝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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