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走到李胤承身邊,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主子,整個公主府都找遍了,的確沒有王妃的蹤跡。”
“將舜華和蘇致遠帶過來!”李胤承脊背繃緊,手指緊緊握著,漆黑如墨的眸子內蘊藏著想要毀天滅地的狂暴氣息。
舜華公主心中很是不安,今日本是自己的大婚之日,但李胤承將所有賓客都關在府中不準離開,眾人早已怨聲載道。等白羽來喊她時,心中一驚,竟把手中的白瓷茶碗都給摔了。
“致遠,我們還是趕緊把蘇安歌放了吧,我擔心……”
“外祖和母妃交代的事情,我們還沒有做完。放心吧,你可是父皇的掌上明珠,他的親侄女,難不成九皇叔還真能對我們下狠手?”
“可是……”
“我答應你,隻要九皇叔稍稍鬆口,我立馬就把蘇安歌放了。”
舜華公主隻好平複心情點點頭,然後就與蘇致遠一起被帶到了雷霆萬鈞的李胤承麵前。
“白羽,將駙馬捆了,把本王的鐵刺鞭拿來!”李胤承嗓音沙啞的厲害,那雙眼睛更是仿佛著了火一般,“舜華,本王問一句你答一句,若你答不出,這鞭子就會落在駙馬的身上。”
舜華公主看著李胤承手中那根鞭子,嚇得臉色慘白,這是一根用鐵絲編成的鞭子,鞭身布滿鐵刺,這要是用力抽下去,背上定會是模糊一片。“九皇叔,這是為何,駙馬他犯了何罪?”
蘇致遠被白羽死死捆住,還用破布塞了嘴,口中隻能發出“嗚嗚”聲被押到李胤承麵前。
“啪!”李胤承狠狠將手中的鞭子甩到地上,地板上鋪著的毛氈瞬間被剌破一大片。“本王開始問了,你們把王妃藏到了哪裡?”
舜華公主眼中含淚,她沒想到這位九皇叔竟然如此冷血無情,竟嚇得忘了回答,一時呆愣住了。
李胤承雙目都開始漸漸赤紅,陰鶩目色滲著寒意,手中的鞭子劃破空氣,帶著冷冽的疾風,狠狠地抽在了蘇致遠的脊背上。瞬間,衣衫被撕裂,嘶喊的聲音被堵住,淹沒在空氣中。
僅僅一鞭子,蘇致遠背上就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伏在地上無法動彈。舜華公主尖叫一聲,撲過去,“九皇叔,求求你,快放了他!”
“舜華,你是公主,是皇兄的女兒,本王不打你。可若是你再不回答,就彆怪本王不顧念叔侄感情了!”
看著鞭子再次被高高舉起,舜華公主趕忙打斷,哭得涕泗橫流,“九皇叔,我說,我說!駙馬書房裡有一處密室,九皇嬸就被關在那裡,我現在就帶您過去。”
“走,將駙馬也帶上,若是作假的話就繼續打。”
舜華公主帶著他們來到了那處書房,小心翼翼地轉動書案上的硯台,緊接著身後的書架翻了過來,竟露出了一個鐵質的大門。
她趕緊將鐵門打開,卻傻了眼,密室中竟連個人影都沒有,隻留下了蘇安歌和白芷來公主府時所穿戴的衣物,還有隨身攜帶的袖箭和銀針。
“人呢?九皇叔,這……這不可能,人剛剛明明還在的啊。”舜華公主不明所以,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
李胤承看著地上的衣服,似乎還帶著蘇安歌的氣息,墨深的瞳仁驟然縮緊,似乎被一種無形的瘋狂所吞噬。他一把取下蘇致遠口中的破布,“你把她藏到哪兒了?”
蘇致遠疼得齜牙咧嘴,卻還想著負隅頑抗,“我不知道,她……她那麼聰明,興許自己逃出去了。”
李胤承終於失去了耐心,鞭子在空中回蕩,發出尖銳的破空聲。“九皇叔,不要!”舜華公主想要再度求情,卻被白羽摁住。
一鞭,兩鞭……每一鞭都像鋼針般刺入蘇致遠的肌膚,他痛苦地蜷縮著,那種疼痛已經超越了肉體的界限,每一鞭子打下來都是生命的流逝。終於在第四鞭時再承受不住,高喊著,“我說,我說,她……她已經坐馬車出城,往北……北域方向去了。”說罷,就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李胤承遣散了所有賓客,隻留了一隊黑甲衛軍看守公主府。
“主子,駙馬沒說馬車是從哪個門走的,從東城門和西城門去往北域路線不同,我們要不要兵分兩路。”
“今日在東城門值守的人是甄寧海那老潑皮,馬車定是從那邊走的!”李胤承翻身上馬,駿馬嘶聲如雷,而後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出。身後大隊的黑甲衛軍也趕緊跟上去,直奔東城門。
夕陽中的城門高聳入雲,巍峨壯觀,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屏障。守衛們全副披掛,手持兵器,魁梧挺拔,樸實健壯。
“喲,這麼晚了,九皇叔這是要出城去作甚?”甄寧海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李胤承,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本王的事何時輪到甄大人過問了?”李胤承陰沉的臉色依舊難看,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戾氣。“這筆賬,等本王回來再跟你好好算。”
“那就恭候九皇叔凱旋了。”
山寨裡,蘇安歌被帶進了一處最寬敞的石屋中,外圍有一圈用木柱子搭建的柵欄,看上去堅固無比。屋中的後牆釘了一張虎皮,上麵還掛了些生了鐵鏽的武器,看起來有些森然可怖。
屋中的榻上躺著一個皮膚黝黑,肩膀寬闊,身材高大的男子,結實得像鋼樁鐵柱一般,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他緊閉著眼,臉上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紅色,四肢卻在不斷地抽搐震顫。最猙獰可怖的是腰間有一處血肉模糊的傷口,早已潰爛不堪,還隱隱有些腐臭的味道。
“他得了金瘡痙?”蘇安歌說罷,趕緊探向其脈搏,“寸口脈浮,虛浮無力,微而澀,還伴有溫病。你們之前可有請大夫?”
壯漢和老嫗對視一眼,原來蘇安歌說略通醫術果然所言非虛。老嫗苦笑一聲,“寨子中隻有我一個醫者,一早就用了草藥敷傷口,一直沒有見效,爛得越發厲害。昨日他們綁了個大夫來,那人也說束手無策了,讓我們準備後事呢。”
蘇安歌沉思片刻,搖搖頭,“還不算太遲,讓我來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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