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不斷前行,四周仿佛更加暗了些,就連吳恙手中的火球都在不斷壓縮,包括四周的空氣,也開始逐漸陰冷起來。
“小小夏”
“我特麼要要堅持不住了”
“我虛了”
就在半小時後,吳恙臉色微微發白,手中火球驟然熄滅,整個人跌坐在驢車上,雙膝盤起,努力汲取著天地間的念力,努力填充空蕩的身體。
隨著火球消散,四周再次徹底淪為寂靜。
陰冷的風不斷吹在兩人身上,哪怕是他們,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唯獨老驢,仿佛不知疲倦般,依舊在狂奔著,皮毛上,已經布滿汗水。
“艸!”
“這可是小爺我訓訓的第一隻獸啊”
“可彆給我玩壞了。”
“驢兄”
“等我休息幾分鐘再來助你。”
聽著老驢那沉重的喘息,吳恙話語中充滿了心疼。
吳恙咬了咬牙,緊閉雙眼,瘋狂調動念力。
自從精神力被掃蕩之後,池夏一直有些渾渾噩噩的,此刻終於恢複了些許清明,腦海中那團迷霧內,似是有一角,終於被微微掀開,露出某個畫麵的痕跡。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池夏的腦海中,終究還是多出了一些模糊的記憶。
說是記憶,更不如說是一些
本能的直覺。
就仿佛某個失憶的人,遇見自己最親的親人,依舊會本能的親近。
“不不要吸吸收空氣中的念力”
“有有問題!”
池夏幾乎是下意識開口。
“啊?”
吳恙身體一緊,驟然停滯,出聲問道“什麼問題?”
“……”
“記不清了”
“這裡給我的感覺特彆熟悉,甚至讓我很厭惡,但我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這裡的事情。”
池夏顯得有些煩躁,緊蹙著眉,不停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吳恙沉默的坐在驢車上。
對於池夏的話,他可以毫無保留的相信。
但
老驢沉重的喘息聲還在耳邊回響。
若是自己停止吸收念力,固然能暫時安全,但老驢的精力有限,早晚會力竭而亡。
“小夏,你說的,我明白。”
“但”
“我們吳橋雜技一脈,雖有馴獸一道,但想要馴獸,先要尊獸。”
“貪生怕死,出賣,犧牲馴獸者,逐出吳家。”
“這是我們吳家鐵律”
“所以”
“就算是念力有問題,我總歸也是要走在驢兄前麵的。”
“這次是我玩砸了。”
說話間,吳恙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始調動天地念力湧入體內,而且這一次,更加瘋狂。
他不知道念力中究竟存在什麼風險,所能做的,就是在自身出問題之前,儘可能的,給老驢多渡些精煉後的念力,讓它活的久點。
“吳恙”
池夏剛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就被吳恙打斷“彆勸我了,這是我的宿命”
“我是說”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池夏無奈,歎息一聲,再次開口。
“嗯?”
吳恙一怔,短暫停止吸收念力,仔細傾聽。
四周再次陷入安靜。
但由於老驢的速度過快,四周不斷有狂風襲來,噪音下,十分影響聽覺。
“我特麼聽不見!”
“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