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站在他麵前時，他內心的愧疚溢於言表，所以對葉凡與兄弟們的對待自然也不同了。
扶蘇聽到這句話時立刻警覺起來，支支吾吾，難以言語。這一刻他意識到父皇不僅僅是心態傾斜的問題，甚至整個心都已經偏向夜兒那邊去了。他不再奢求職位，隻想在皇宮附近謀一份好的職務。他也清楚，全國上下都知道嬴長夜是儲君這一事實！
對於他們這些兄弟而言，如今最要緊的是好好地為自己的未來謀劃一番，以便大哥取得勝利帶兵回朝時他們能夠輔佐有加，至少也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禍患。
他知道，父皇雖然表麵上鐵麵無私，但私下裡其實和其他父親一樣也有溫情的一麵。古往今來大多數皇帝都是先國事再家事，而他這位父皇更是將其演繹得淋漓儘致。
當李斯抱怨時他才意識到，大哥嬴長夜現在人心已穩，即便有些文官不傾向於他，跟隨他多年出生入死的武將們肯定也會追隨到底。對他們而言，在父皇駕崩之前及早向哥哥靠攏是明智之舉，否則將會非常被動。
儘管大哥看起來並不像個嗜殺的人，但仍需謹慎行事。為了長遠考慮，趁著大哥未歸之前，先為自己謀個好出路以保平安。“父皇，無論安排我們做什麼都可以。”扶蘇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隨行的公子們，輕輕答道。
“嗯。”
看到這些年輕公子的身影，嬴政心裡明白，或許他們對夜兒成為儲君已經心服口服；或許還抱著一絲幻想企圖給他設障礙。彆以為他對今日朝堂外發生的一切不清楚。
於是他淡然問向扶蘇“今堂外文官與武將有什麼動靜？”他想看看扶蘇是否會如實彙報。若真說出了真實情況，那表示他對儲君一事毫無二心，至於那些年輕的公子們雖有異心，也難成大器。
他在測試兒子的忠誠，“父皇，他們的確吵起來了。”
扶蘇再次開口時，心裡不禁一緊。他清楚這是一次對他誠信的考驗，因此說話時特意停頓了一下。正是這個短暫的停頓，讓嬴政相信了他的話。如果他表現得太順利，雖然看起來無可挑剔，卻可能給夜兒帶來更大的麻煩。此時，嬴政沒有多說，隻是用嚴厲的眼神凝視著他。
大殿裡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仿佛空氣都稀薄了起來，每一個呼吸都要用力才能進行。扶蘇能感受到父親散發出來的威嚴氣息。
扶蘇深吸一口氣，坦白道出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嗬，確實是養在福窩裡！”這番話簡單卻有力。
那些與他征戰多年的將領們，如今也隻能把孩子們送上戰場，為守護大秦帝國的土地儘忠。誰不願意子孫滿堂、共享天倫之樂？但為了國家的穩定，他們選擇了舍小家為大家。
文官們對此不僅毫不感激，反而變本加厲，看來平日對他們的優待確實太多了。
聽罷此言，嬴政冷哼一聲，麵容立刻變得嚴肅無比，全身彌漫著令人生畏的氣息。那剛毅的麵孔仿佛被精心雕琢過，雙眼冷若冰霜，死死盯著扶蘇，整個人像是籠罩在一股寒冷潭水之中。
看到這裡，扶蘇心頭咯噔一下，反省自己剛才是否有失言之處。過了片刻，嬴政終於緩緩開口，即便幾米外的扶蘇也感受到了話中透出的冰冷之意。
“查！要徹查汙吏！一旦發現即誅九族！”
原本嬴政是打算等嬴長夜歸來再交給他的這一肥差，後來又覺得這並非適合他處理。而今扶蘇主動請求承擔重任，明顯是在向嬴長夜乃至自己表態效忠。既然如此，這項棘手的任務當然該由他來完成。
聞言，扶蘇幾乎要嚇得跪倒在地，臉色難看，不過他很快恢複冷靜。心中苦笑著承認此事既是自己提出來就無從逃避，而且父皇也希望他們兄弟團結和睦，不至於相互傾軋。
身為嫡次子，他自然而然也要肩負起相應責任……儘管有千般萬語，最後還是歸結於一聲歎息。扶蘇最終冷靜接過任務。
嬴政揮手示意，對一群公子說道“去吧，你們去負責查！”未及離開宮殿大門，扶蘇聽到這句話不免有些慶幸，原本想看自己笑話的公子們這次可算沒得逞，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隨著其他公子離開，蓋聶這才現身大殿，恭聲道“陛下。”
嬴政擺了擺手“不用行虛禮了。你覺得今天扶蘇前來究竟為何？”他知道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全部的事實，並不相信扶蘇能夠輕易放下多年的心結。
蓋聶會意，點了點頭。這場對答背後的波瀾，依然在兩位王者間悄然展開。
後來，他仍然沒有把夷陵老祖放在心上。想到這裡，嬴長夜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他也該給孔子送上第二個禮物了。雖然這份禮物比不上焚書坑儒那麼莊重，但總算是他的一點心意，作為開胃小菜也不失為一件美事。自然，這禮物他一定會鄭重其事地獻上，祭奠那個曾經和他爭鬥智謀、勇略的故人，讓他真正明白自己是如何在此隕落。
“嗯，加強防守。”嬴長夜淡淡地說了一句。
頓時，底下的士兵們一片嘩然，議論紛紛，爭論著這次究竟應該進攻還是防守更為妥當。
“我看他們停止進攻肯定沒安好心，可能在等待我們行動，所以還是先固守為好，這樣比較穩妥，在秦國境內作戰總是有地理優勢的。”
“是啊，是啊。我覺得這樣做確實更穩妥，但考慮到長遠利益，我覺得現在不進攻實在可惜，畢竟敵人的攻勢剛剛停頓，若不趁此機會反擊，恐怕對後續戰士不利。”
“你腦袋進水了？對方為什麼突然停下進攻？不就是想引我們出兵然後一舉圍剿嗎？到時候精銳部隊受損可由誰來補償？難道你要用性命去賠？”
“可我仍然認為進攻更有利，借此可以探明他們的弱點。如果像縮頭烏龜般一直死守著，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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