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個拖長尾音的聲音傳來。
景若璃輕推門進去，“您昨日想必勞累，請問有需要幫助之處否?”
此時才認出她的身音，翻起身來。身穿一襲寬鬆的袍子，露出毛茸茸的雙腿。
“你是怎麼來了？”
“剛剛搬到這裡聽說您還未起身……”
“你稍等，我給您拿些水來。”
見此情景，心底湧起一種特彆的滋味——這便是穿越時空的真正享受。
在以前那個小心翼翼藏匿兵器的鐵匠鋪生活著，在宮廷又如同蹲大獄。婢女宮人都不少，然而沒有人專門為他服侍。如今天天都有個柔美的女子在旁細心關照……
想到此處迅速穿起衣衫。
此時房門推開，進來的是手持盆水的景若菱。
她的溫柔細致打動了人心，“衣服起了褶皺，讓我來給您撫平。”
景若菱蹲下撫弄衣角時姿態婀娜優美。這讓瞬間有了其他想法。
正當心神搖晃之際，門口忽然出現了另一身影——熱巴。
熱巴本想照顧起身的事。她心存疑惑和不安，看見此情景更是緊張。對其態度不佳讓她覺得不解且受傷。
麵對兩個女子之間微妙的變化，
“她是誰呀？”景若菱低聲問道。
“就個白吃閒坐之人罷了。”
隨後，熱巴離開了，相若靈默默接受了父親的到來打斷了一切。
景雲軒趕忙詢問狀況，聽到陳少府的回答，心裡也放鬆了些。
一番簡短交流後，相若菱回到了眾人身邊，留下陳少府繼續思索接下來的事情。或許要儘快采取些措施確保雙方都能有所交代。
兩人互視，心中盤旋著如何將心意傳達給彼此。不過在這時刻之前，還需保持克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或非議。
還能讓她給逃了？
“大人。”
景雲父女剛離開不久，李陽便趕到。他一眼瞥見守在門口、淚眼汪汪的小丫鬟，並未在意她的情緒。
“太子殿下這麼早？”
笑著打了聲招呼。
李陽麵帶苦笑。與其說他起得早，不如說昨晚徹夜未眠！自從聽完講述的大秦五年規劃綱要後，每到實際操作就發現無從著手，複雜度遠超想象。彆說三日，就算給一個月完成這份任務也是困難重重！
因此李陽連早朝都告了假，在簡單的洗漱之後匆匆趕來請教導。
“我知道，你是為了那五年規劃的事吧？”看到李陽眼下有黑影、滿臉疲憊，立刻猜中緣由。
“的確如此，先生果然洞悉一切。”李陽點了點頭，展開一張空蕩蕩的綢布放在案上。“水利磨坊、紡織、煉鐵、石材和造紙……”
隻看了一眼便明白他的困惑。偌大的綢布上，隻有一些零星標題。
從前因始皇帝冷落少參與政務；即便今日身為太子，經驗仍顯不足。何況提到的都是大秦從未接觸過的創新領域，這讓李陽心存顧慮，不敢貿然下手。
就拿煉鋼鐵來說，他沒有見過展示的熔爐，也不了解工業化運行流程。結果要是出現天壤之彆，這五年發展規劃難免被人嘲笑。
“這事好辦。”馬上接話，“我來說，你來記錄。”
李陽頓時鬆了一口氣“多謝先生提攜，末學淺薄確實難以駕馭。”
“小事一樁。”捧筆墨沉思片刻，“先談談最基礎的水利磨坊吧。”李陽專注地握筆，找到相應一欄。“頭一年修建大型磨坊兩百座、小型一千。讓百姓不再為舂米苦惱，個個都有細麵可食。”
提醒“殿下寫得明白些就好了，不要咬文嚼字。”
李陽疑惑抬頭，“為何這樣？”“這份規劃是寫給百姓看的。表達越清晰，百姓就能更快理解。”
接著說道“要讓他們覺得這是為自身利益考慮，不是增加徭役。”
經過思索後，李陽點頭表示理解“確實是此理。”將說說記下。“往後每年增建五成磨坊，以水力減輕繁複勞動並逐步減派各地徭役。”
說到徭役，話題變得微妙。減少勞役一直是皇上的禁地，因為有許多計劃需要大量人力。
李陽迅速平複內心波動，繼續道“五年後大型水磨超過一萬座，小型十萬。糧食方麵基本實現水能化；工業生產普及率也應如此。”
花時間定了保守目標。“一萬一萬個？”李陽停下記錄詢問。
“當然，我還有點保守了呢。”果斷回答。“可是，這麼多數量，大臣們不會嘩然嗎？”
“你說得沒錯。”解釋資本的作用。“資本就是財富。商人求利，如果建一個水磨就能賺錢，麥子貴還是麵粉貴？誰更掙錢？”
李陽同意“對。”
“所以建好之後，哪怕官府不準建，民間貴族也會自造水模牟取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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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思一會兒，李陽苦笑，開始按照所述記錄。“接下來講講鋼鐵廠。”
“第一年產量如何……到第五年底秦國鋼量應達二十萬噸，按十億斤計，好讓大眾明白數字。如需煤炭……就設年產一百萬噸吧，容易開采儲量豐富。”
每次提及具體數據時，李陽停住問，“太多了？”
“不礙事。”不悅於頻繁打斷“你還算什麼未來的？”
“微臣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