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定當儘力為您辦到。”
陸某搖了搖頭“太子殿下和我關係密切，他一定會答應我的要求。即使他不能滿足，陛下那邊我也有辦法。”
“如果他們做不到的，恐怕夫人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煤炭開采的確非一人之功可成。”
“不過……”
“具體方案還需由陛下、朝廷和本官共同商議決定。”
“夫人提到可以在偏僻之地開采煤炭，這個想法並不是完全不可行。”
“但需要注意的是，優質的精煤需經過水洗才能使用。洗過的水會變得黑如墨汁。”
“哪怕是在再荒僻的地方，隻要附近的水源變黑了，就意味著有人在私開煤炭！”
“那時……大軍一到，怕是有滅族之禍！”
陸某的語氣透露出沉重的警告之意。
林氏頓時臉色微變，情緒變得異常複雜。
陸某的情況早已為人知曉，他自己就是從私采起家，現已成為朝廷。然而現在仗著對這套規則的熟悉，並不肯給彆人留條活路。簡直就是過河拆橋！
“就請陸少府決定了吧。”
“隻是，請您考慮一下我們商家的難處。我們經商不易，還請您多體諒一些。”
“我們必有厚報。”
林氏明白這次不會談出結果，眼前的人心思堅定，深知自己的優勢在哪裡，也懂得如何最大化利用它。想從他身上得利，那是不切實際的夢想！
於是，林氏和陳家的管事先後起身，告辭而去。陸某送至門前，久久凝視他們的背影。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你們以為找到了能鑽法律空子的人是我？那可是大錯特錯了！
巴蜀豪強為了利益費儘心機鑽律法的空子他能夠理解，但他們怎麼會有資格坐在與自己平視的位置上談判？
難道是看我發跡時間短就輕視於我？
如果是換做蒙家、王家，或者是今已勢微的李斯，你們還有勇氣去與那樣的世家商量嗎？
“明日還要早朝，算了。”
“這些豪強終究不是豪門大家族。”
陸某搖搖頭，打著哈欠，轉身朝內走去。
與此同時。
林氏與陳家的管事走出門外，卓家的大車還在原地等。
“夫人。”
雖背地裡稱呼她“寡婦清”，人們當麵並不會失禮。
林氏示意隨從後走向卓家大車。
“不知與陸少府的商議結果如何？”
卓皋焦急詢問。
林氏緩慢搖了搖頭“一切都不如人意，沒有什麼好談的。”
卓皋憤然歎息道，“這家夥真是夠狠的，竟毫無聲息拿下了八裡溝的煤礦，聽說連一個銅板都沒用。”
“我們要的也不是要搶他的生意，隻要他行行方便就好了呀。”
“實在不行的話，還是聽老婦人的建議趁早死了這心思吧，”
“你們卓家族世受皇恩，已經讓不少人妒忌。”
“若是被揭發了私挖煤炭，全家都可能會遭受滅頂之災。”
卓皋緊了緊拳頭“這不是不行那就是不可以。難道我們巴蜀商家任由陸家欺壓嗎？”
林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您和家人向來是這種性子。難道都是瘋了嗎？”
“陸某欺負你們，並沒有殺你們，為什麼還不滿意？”
……卓、程兩家中沒有人能說什麼。
甚至像她這樣有名的人都是這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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