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歡和遲玥在溯城的府院拿著收拾好的行囊,站在院子裡看著這住了近百年的地方,眼裡皆是不舍。
“小歡,你說我們離開了溯城去哪啊。”
“走到哪算哪兒,像曾經一樣,隻是這次我們不用再躲,而是海闊任鳥飛,天空任魚躍。”
她們現在的妖力在這人界之內,幾乎沒有捉妖師能比擬,就算有,她們還有書蘅。
洛錦歡看向身旁一身白色長袍,清素淡雅的書蘅,眼中的不舍褪去,隻有對未來一片光明的期盼。
遲玥點了點頭,是啊,她們被困人界,歲命卻是無止,總不能總在一處吊死,也該去好好遊曆曾經來不及看的風景。
庭院的門被關上,這個曾繁華百年,卻不見主人的庭院逐漸走向落敗。
心大好奇者曾翻牆而入,探尋曾經主人的下落,最後卻在一處偌大的房間裡發現兩具被折磨的不成模樣的白骨,那白骨上布滿刀痕。
嚇得這些好奇者飛起似的離開,後來這座庭院成為了溯城眾人避而遠之的鬼府。
而那雪山下的飯莊,在冷鈺尋來時已無了人影,隻留下一池子眼神暴虐,骨瘦如柴的魚兒。
看著池子裡的魚,冷鈺想起那夜洛錦歡精心照料它們的模樣,終究是愛屋及烏,讓身份尊貴的天帝劃破手指,將自己的血喂養給那池中的魚。
得了鮮血的魚兒,好似受到點撥,原本便有單微情緒的魚,這下徹底開了智。
冷鈺掏出界之鏡,將這池魚收入鏡中送入妖界。
作為私心,他想在再次見到她,討個賞識,希望她能分給他些許目光。
至於這些魚天生便沾滿人類鮮血,他卻將它們放歸妖界,他不想放在心上,亦或者他也想通過這個做法表達他錯了。
是他害的她回不了家,他要彌補。
離開飯莊前,冷鈺將那葬了千人骨的池子掩埋,不知是為遮掩自己的私心,還是為了遮掩洛錦歡她們的罪惡。
百仙宮打坐的長銘猛然睜開雙眼,一臉震驚,手指飛快的掐算著,掐算的結果讓他眉頭緊皺,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世事難料,天命難違,罷了!”
或許這一切早就在他心軟放了那蛇妖時就有了結果。
長銘認命的閉上雙眼,好似剛剛什麼都未曾發生,繼續打坐著。
再次回到懷城,洛錦歡坐在曾經是茶樓,此時翻蓋成酒樓的二樓包間裡,支著腦袋,手指捏著茶杯,將茶水倒進另一個杯中
“兩百年未曾回來,這懷城變化可真大呀。”
坐在她身旁的遲玥看著下麵人來人往的街道和街道旁討飯的乞丐,也不由感歎
“是啊,變化很大。”
不知是說城,還是在說她們。
書蘅坐在她們對麵,看著窗外想要將曾經洛錦歡呆過的地方收入眼中,這樣怎麼不算他參與她曾經歲月的一種方式呢。
丟下茶杯,洛錦歡手指放在桌子輕輕敲打著,玩味的看向書蘅
“你不是在那兩人身上下了追影術?反正無聊,讓我看看他們如今的經曆我滿不滿意。”
真當她這麼輕易就放了她那個好姐姐?她不過是在等,等她經曆一切傷痛,以為自己要無所畏懼的時候再親手摘了她的命。
至於那個捉妖師,有洛錦繡這個蠢貨在,她可不相信他有什麼好結果。
就算沒了洛錦繡,她那日可是看到了,他眼底的雜色,心魔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特彆是一個自詡正義的捉妖師,生了心魔,不肯妥協的下場,想想就精彩。
書蘅愣了一下,嘴角勾起笑意,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