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荷見陳淑儀有些沉默,又接著提高了一個聲調開口斥責道
“陳淑儀!你在自己未婚夫麵前表現得無禮,為娘說你兩句讓你道歉,你很委屈嗎?!”
陳淑儀聽的心裡更難受。
“你們也知道那是我未婚夫啊!
爹爹在女兒未婚夫麵前如此說女兒,娘你又當著未婚夫的麵訓斥我,女兒還有一絲顏麵嗎?
女兒知道爹娘愛我,可我不需要你們給的那種物質生活上的愛,我要的是不要這麼嚴苛的對女兒好嗎?女兒快受不了了!”
陳淑儀內心崩潰。
這時白昭好聽的聲音溫柔的從頭頂響起。
“額,柳姨啊,這話太嚴重了吧?我覺得沒什麼呀,柳姨是把我當外人了嗎?
淑儀姐這是沒把我當外人才這樣的嘛,怎麼能說她不知禮呢?我看淑儀姐是想跟我證明她是清白的才這樣說的嘛!
嘿嘿,這麼看來我在淑儀姐心裡還是有些位置的。
所以我覺得淑儀姐說的話也沒什麼問題嘛,我愛聽。陳叔柳姨彆生氣了,不要說淑儀姐了好嗎?
畢竟是我未婚妻嘛,兩位長輩看在小侄的麵子上,不要同淑儀姐計較了,可以嘛?”
陳淑儀聽著白昭那略帶一絲俏皮調侃的柔聲求情,心裡隻覺一股暖流湧入。
旁邊的春桃也趁機向柳秀荷求情,柳秀荷神色變化了幾番,冷聲道
“既然昭兒給你求情,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絕不輕饒!”
陳淑儀把眼淚憋了回去,低著頭澀聲回道
“是,娘親,女兒知道了。”
白昭在一旁看著都覺得壓抑,心中暗歎
“嘖,這老陳家育兒怎麼是這樣的?
這插個嘴咋了?犯天條啦?至於嗎?
這妞兒也是真可憐,攤上這麼個爹媽,生活物質上雖然吃喝不愁,但是這精神上,隻怕是不太好受了,封建社會太可怕了!”
白昭一個外人也不好勸什麼,就是覺得陳淑儀夠可憐的,以後還是對她好點吧。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提這個了,額陳叔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
白昭見氣氛有些凝重,急忙轉移話題道。
陳威麵色轉緩,想起剛才沒說完的話,語氣稍微有些重的開口道
“叔剛才就是想跟你說,要不你現場為我家這個女兒作首詩怎麼樣?
畢竟她喜歡這個,你倆還是有婚約在身的,作一首也能增進一下你二人的感情不是?
剛要說這丫頭給我打斷了,你說氣不氣人!真是豈有此理!”
見陳威說著說著又開始生氣數落陳淑儀,白昭連忙滿口答應的道
“這有何難?唉呀,叔你早說呀,彆怪淑儀姐了,不就是為我自己未婚妻作一首詩嗎?拿筆墨來!”
白昭滿口答應下來,腦子裡極速運轉,一時間居然想不起來什麼前世的古詩詞送給陳淑儀,但話都出口了,隻能硬想。
見白昭滿口答應下來,陳家三人都是眼睛一亮。
這自信?
陳淑儀滿眼驚訝的看著白昭的側臉,心頭還帶著剛才感動,隻覺得這眼前這個小她兩歲的少年簡直充滿了迷霧,令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又忍不住有些期待他會送自己什麼詩詞,是剛才那兩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全篇嗎?
心頭正雜亂的想著,突然聽到父親低聲喊她
“淑儀,愣著乾嘛?還不快去取筆墨紙硯?既然是送給你的,你來給白昭研墨!”
“是,父親”
陳淑儀一震,聽話的起身,屈膝行了一禮,應道。
走到門口時,白昭衝她背影囑托了一聲
“淑儀姐不急,慢著些。研墨就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陳淑儀回頭衝著白昭溫柔一笑,開口道
“你既然喊我淑儀姐,我又是你的未婚妻,為你研墨是應該的,不必介懷。”
說完扭頭去了書房為白昭去取筆墨。
白昭看著這回眸一笑,靈光一閃,有了!
一炷香之後,陳淑儀額頭微微見汗,口中呼吸略顯急促的帶著筆墨紙硯回來了,明顯是小跑著回來的。
白昭見狀走上前幾步,取出一塊繡著君子蘭的手帕,一手遞給陳淑儀,一手接過筆墨,柔聲道
“說了不用急的淑儀姐,你先擦擦汗吧。”
靠近陳淑儀的身邊,一股如蘭似麝的女兒幽香撲麵而來,很好聞,白昭忍不住輕嗅了一口。
陳淑儀見白昭吸了口氣,蓮足帶著一點慌亂的退後兩步,接過手帕,緊張的開口道“謝謝昭弟,你忙你的便好,不用管我的。”
說完退到一旁娘親的邊上坐下了。
拿著手帕擦了擦汗,一股好聞的冷冽鬆香便充斥鼻腔。
心頭不知不覺的掛上了一抹甜蜜。
這家夥,有時候還是很溫柔的。
白昭看陳淑儀有點害羞,搖了搖頭也不說話,提筆回到桌前,拿起筆沾上研磨好的墨水,提筆便寫
輕羅錦裳白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