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鴻君麵色煞白,額頭冷汗撲簌簌的流了下來。眼簾垂下看了眼橫在脖頸的劍鋒,喉頭緊張的上下動了動,又是一股癢痛之感傳來。
“這個瘋子,他真敢殺我!”
看著白昭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眼眸,薑鴻君慫了,他終於裝不下去了。
“你敢殺皇子!你不要命了白昭!本宮不攔你就是了!”
本來想威脅一下的,可是說到一半白昭劍鋒又進一分,留下的鮮血讓他瞬間慫了,嘴硬了一句給自己留點麵子,見白昭收回劍,雙腿發軟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麵對在場人的古怪麵色,惱羞成怒衝著身後的杜襲發火道
“你怎麼不扶住本宮,你個該死的狗奴才!”
杜襲麵不改色的將薑鴻君扶了起來,彎腰行禮告罪。
他早就知道薑鴻君此人表現的禮賢下士都是演的,見此情形完全在意料之中罷了。
隻是他沒想到居然有人用了孤狼的人選這個節骨眼來對付白昭的侍女。
他大概猜到了是誰的手筆,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這王戾,恐怕是廢了。
雖然杜襲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可是剛才他聽了個七七八八,能乾出用孤狼劫持侍女這種無腦的事情,還和白昭有仇的,杜襲隻能猜到王戾。
白昭才不管這些小動作,收劍狠狠一抽馬鞭,衝著安業坊而去,惹得圍觀的百姓紛紛躲閃。
大乾官員中的一名禦史見此為了拍薑鴻君的馬屁,細數白昭罪行道
“這白昭毫無家國大義之心,此等兩國文脈交流的家國大事居然比不上他兩個侍女!此為其罪一。
目無君上,為了四皇子勸誡他的幾句話就劍指咽喉,言語之中對皇家毫無敬意,張口便要取四皇子性命,此為罪二。
縱馬狂奔,不顧京城百姓安危,此為罪三。”
說完見盧清風古怪的看著他,還挺了挺胸膛,握拳高呼道
“我不是針對白世子,也不是拍馬屁,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嗯,挺好的。”
盧清風搖了搖頭,評價道。
總有些沒眼色的蠢蛋。
這白昭是四皇子能碰瓷的嗎?讓乾皇來選擇,百分百選擇白昭好嗎?
畢竟一個是大乾異姓王還是大乾軍神的獨子,另一個隻是一個廢柴皇子,這還用選?
可是總有些人被皇家的身份蒙了眼,認為皇家的人最大,對於這種人,盧清風隻能說,下輩子眼睛擦亮點。
對那禦史說的話,四皇子也沒領情,媽的剛才白昭在的時候你怎麼沒那麼勇?
也就白昭聽不見,不然高低把劍指著他狗頭,問他自己狗命和兩國交流哪個重要!
說回白昭這邊,他騎在馬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紫煙的身影。
對於這個女孩子,他是欣賞的。
年紀不大,父母雙亡的她,帶著弟弟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討生活。
雖然她從事的是皮肉生意,可是她並非本性放浪,她沒彆的本事,又要養活弟弟,白昭不覺得她臟。
相反這個姑娘心裡還有光,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對恩人,她有一顆感恩之心,對可憐的乞丐,她的生活因為草蛇而有了起色後,經常會施舍一些飯食,她有一顆憐憫之心,哪怕她自己活的也很艱難。
她就像一棵小草,曆經風吹雨打,卻還是昂揚向上。
努力的汲取著陽光和養分,開出一朵不一樣的花。
所以白昭說她不臟,因為她的心,是乾淨的!
說實話白昭沒感覺到這女孩兒的心思,她藏的太深,喜歡的也太小心翼翼。
白昭理解不了這種感情,理解不了這種堅持著跑這麼遠來到他身邊的信念,但是他眼眶酸澀,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