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欲哭無淚。
“媽的,一大早碰到倆神經病!
剛才那小子還隻是嘴上說說,這女娃娃看著安安靜靜的,說動手就動手啊!
哎呦老夫的屁股呦,還有老夫的攤子!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倒了血黴了。
難道是祖師爺看不下去老夫招搖撞騙了?”
攤主坐在地上懷疑人生,臉上陰晴不定。
趙無心看著一掌拍碎了卦案的師姐,隻想說,師姐乾的漂亮!
媽的他剛才就想這麼乾了!
不過想到師姐是因為攤主說她見不到白玉才這麼乾的,心裡又像恰了檸檬一樣,酸的發苦。
啥時候他也能在師姐心裡有這麼重要的位置啊?
師憐雪因為攤主的話,心中略感煩躁。她決定在長安休息三天,三天後打探不到消息,那就繼續北上,尋找白玉。
不理會攤主那要吃人的眼神,扔了一枚一兩重的銀子,師憐雪扭頭就走,打算尋個客棧住下。
趙無心也顧不上嘲諷攤主了,急忙跟上。
老者接住銀錠,咬了一口後又掂量了一下,滿臉喜色的放入懷中,一咕嚕爬起來。哪有剛才那副痛的站不起來的樣子。
“足足一兩重呢,老夫這卦攤加起來也不足百文,嘿嘿,今日有得賺呀。”
看著兩人的背影,老者喜悅之餘又感疑惑。
“這,老夫看的沒錯啊?這姑娘分明就是紅鸞星動之相,那名為白玉之人,應是她心儀之人。按理來說,應是兩人終成眷屬才對啊。可那白玉,她確實遇不到了啊。奇怪奇怪,難道老夫真是老了?”
師憐雪不知老者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她走過幾座坊市,正好挑中了,國子監附近的一家名為玉來的客棧。
玉來,玉來,白玉找來。
嗯,好兆頭!
這冷美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要了一間上房,根本沒管身後的師弟,自顧自的上了三樓。
“小二,本公子也來一間上房!要和剛才那姑娘挨著的!”
趙無心想和師憐雪住一間房,可惜他也隻能想想罷了,無奈退而求其次的要求店小二道。
結果這店小二掃了掃他的臉,鄙夷的搖了搖頭,直言道
“這位公子,本客棧最後一間上房已經被那位姑娘住下了,客官若想住,隻能選擇中房了。
不過,中房也隻剩一間了。就在二樓樓梯旁,夜間可能多有不便,客官若是嫌棄的話,可以另尋他處。
不過小人估計附近客棧應該都沒有什麼空房間了。畢竟三日後,白世子要同那炎國太子在國子監鬥詩,這附近的客棧早就被要來看熱鬨的百姓給訂滿了。”
看著店小二鄙夷的眼神,還有略帶調侃的話語,趙無心真是一肚子邪火。
他在蜀山哪受過這種委屈!
靠,長安人了不起啊?真沒素質!
他才不關心什麼狗屁白世子和炎國太子的事情,聽到姓白的他就討厭!
不過他也不好跟一個店小二計較,在店小二看舔狗的目光中,咬牙要了那間中房!
二人就此安頓下來。
咱們的白世子在乾嘛呢?
白昭此時正在為紫煙守靈。
為什麼他要約澹台玉三日後鬥詩?不是他要做什麼準備,他隻是要為紫煙守靈三日罷了。
紫煙的牌位,安靜的擺放在正堂桌案上。就如同躺在白昭和小石頭麵前棺槨中的她一樣,安詳靜謐的像是睡著了。
香案兩側擺放著兩排粗大的白燭,火光搖曳中,跪在堂下的白昭,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愛的卑微而熱烈的姑娘。
紫煙對他情深義重,白昭這一跪,她受得。
陸心柔不同意白昭把紫煙的靈位放在白家祠堂。也不同意把紫煙葬進白家祖陵。
在她眼中,白昭為紫煙守靈,已經是仁至義儘。
她感謝甚至感動紫煙的行為。可是她不可能讓自家兒子真的娶一個風塵女子,哪怕這女子已經死了,也不能進白家宗祠。這簡直就是荒唐!
這大概是古代家長的通病吧。
白昭可以理解古代人這種根深蒂固的階級思想,但是不代表他可以接受。
所以他用堅定的下跪來無聲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