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好快!接不住這一刀——我會死!!!」
惡風撲麵,對麵中年刀客手中的青黑色直刀帶著力斬千鈞的姿態直劈自己頭頂,厲無咎隻覺頭皮發炸,瞳孔縮至針尖般大小。
他是真沒想到,白昭的實力會有這麼強!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毫不給他喘息之機。
厲無咎此刻的心理活動就和錢家那名被他一刀封喉的中年江湖客一般無二,甚至,他麵對的情況更加糟糕。
那中年江湖客至少還能看得清厲無咎的出刀軌跡,而厲無咎此刻隻覺白昭的刀好快,看不清,躲不開,擋不住!
可厲無咎畢竟不同於那人,他是自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更是年紀輕輕就步入了宗師之境。
鐺——
震耳欲聾的刀刃交擊之聲劃破長夜,連帶著大片四散飛濺的火花,同時亮起在兩人的眼瞳之中。
「擋……擋住了!」
沒等厲無咎因為憑借著生死之間本能才擋下白昭這如泰山壓頂的一刀而欣喜,他冷眸中剛閃過一絲慶幸,立馬被震驚所取代。隻因,白昭的刀不僅僅是快,還有驚世駭俗的力道!
“好重的刀!這是【破軍刀】?你不是聽雨門的人,你是千鈞宗的!”
伴隨著厲無咎脫口而出的驚呼,好不容易才擋下這一刀的厲無咎,身形被白昭一刀硬生生斬的倒飛出去。
厲無咎雙腳不受控製的噔噔噔連退數十步,直至脊背撞上了鄭家外牆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後,這才勉強借力停了下來。
而他背後的鄭家外牆,被厲無咎一撞之下,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隙。
“呦嗬?有進步啊小子!”白昭有些驚訝的看著滿眼震驚之色卻依舊麵無表情的厲無咎,脫口而出道。
他沒想到一年前那個三招敗在自己手中的麵癱少年,如今居然能擋住自己五成功力的一擊了。
這才讓預估錯誤厲無咎進步速度的白昭覺得有些驚奇。
不過聽到厲無咎說他是千鈞宗的人,白昭好笑道
“誰告訴你某家是聽雨門的人了?經驗主義害死人啊小子!千鈞宗的【破軍刀】?再吃某家這一刀看看!”
話音落下,白昭腳下重踏地麵直衝厲無咎,手中直刀橫斬而出。
劃破晚風的凜霜帶著嗚嗚聲,斬向厲無咎的腰腹。
“北地風刀門的【破空刀·疾風斷水】?你到底是誰?!江湖上從未聽說過有你這號人物!”
自幼習刀的厲無咎一眼便認出了白昭這一刀赫然是又換了一門刀法!難忍心中疑惑,失聲問道。
「這怎麼可能呢,哪有人能做到這般!化各家所長為己用,隨心而發不說。各家刀法造詣還都如此深厚!」
作為用刀的行家,厲無咎對白昭神乎其技的刀法造詣,隻感覺好不真實!這天底下,真有人武道天資能高到這種地步?!
對於厲無咎的問話,白昭根本就懶得理會。白昭可沒有向敵人解答疑惑的興趣愛好!
沒錯,對於白昭而言,凡是今晚阻擋他對鄭家落下屠刀之人,不管是誰,皆是敵人!皆可殺!
至於之前跟厲無咎廢話了幾句,那隻是白昭打擊他戰意的手段罷了。
武人交戰,這攻心之策有時候遠比攻伐手段更加有效。
在體內殘存【紅蓮焚心】餘毒未清的情況下,為防止王戾那次的情況再次出現,白昭使些小手段,也是理所當然。
而且,這厲無咎越想不通就會越鬱悶。他不痛快,那白昭就痛快了!
厲無咎見白昭不言不語,隻是一味悶頭斬來,心中暗罵厲滄海這老東西是睡死過去了不成的同時,也明悟了白昭之前為何會同他說那幾句話的原因。
“這醜漢剛才原是用攻心之策來乾擾我!如此實力還使這等下作手段,卑鄙!”
這會兒可算想明白了的厲無咎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