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真氣鼓蕩而出,將漫天血雨吹散,滴血不沾身的白昭,臉頰浮現出了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雖說白昭體內餘毒所剩無幾,可剛才他在含怒之下全力出手的行為,還是牽動了這如癬疥之疾的【紅蓮焚心】。
不過還好,如今這困擾了白昭八年之久的沉屙舊痛,已經不能再給他帶來大麻煩了。
略微運功調息,將體內翻湧氣血強行壓製下去的白昭,張口吐出一道三尺長的白練後,腳步輕快的回到了冷秋月旁邊。
“師尊,剛才那對你出言不遜的老狗,我已經將他料理了。還請師尊莫要將方才那些汙人耳朵的話放在心上。”
他衝著已經將驅毒進行到尾聲的師尊複命道。
他雖口稱要冷秋月放寬心,隻是這話裡話外卻無不透露著一股邀功的幼稚意味。
男人至死是少年。
在心有好感的女人麵前,哪怕白昭,也會不自覺的想要博取存在感和誇獎……
「哇,徒兒好可愛啊,好想摸摸他的腦袋。」
欲月看著一臉求表揚神色的白昭,被萌的心都要化了。
可惜,現在是白天——這是主人格的主場。
隻見聽到白昭這邀功之言的主人格冷秋月隻是微微點了點腦袋,隨後她帶著冰塊撞擊質感的好聽嗓音便傳入白昭耳中
“你的心不靜,這於自身無益。【世人譏謗如過眼雲煙,我自端坐蓮台。】這是為師教過你的,你全然忘了?”
說到這裡,本來欲要結束訓話的冷秋月突然停頓了一息,皺著眉頭像是在抗拒著什麼。隨後,恢複平靜的她還是又加了一句。
“不過,你對為師這份拳拳維護之好意,為師心領了。”
顯然,這是欲月發力了。
「明明就是心裡快樂開花了,還非要嘴硬,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壞女人!哼!你可千萬彆給本尊逮到機會!不然,本尊定要將你永遠鎮壓!」
在白天無法出頭奪得控製權的欲月,對主人格這副不知道爭取的態度非常不滿,撇著小嘴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整波大的!
對於師尊狀況全然不知的白昭,聽冷秋月說的前半段話還有些不服氣。
如果對自己親近之人都不維護的話,那人真的還能算是人嗎?
泯滅人性,才能得道成仙?荒謬!
泯滅人性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陷入虛無主義,直至自取滅亡!
還好,冷秋月在被乾擾之下又後加了一句話,熄滅了白昭同師尊辯經的心思。
“師尊知道就好!在我心裡,師尊是特彆的,所以我沒辦法冷靜!”
白昭語氣略帶一絲賭氣的回道。
“我……”
被白昭一句話說的突然心中泛起漣漪,麵色怔然的主人格欲言又止。
「我這是怎麼了?突然會突然間覺得有些愧疚?」
一心向道的主人格在沒有欲月的乾擾之下,破天荒的產生了情緒波動。